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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侯府嫡女之后第72节(1 / 2)





  “不敢就好, 我是陛下的人, 这点你是知道的,谅你也不敢躲着我。眼下你还留在王爷身边侍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想来你应该清楚。”

  苏成背着手,企图用自己以前的威严震慑住小初子。若是放在从前,如小初子这样的人他压根不会用正眼瞧。之所以让小初子在主院当差, 无非是因为小初子做事仔细,人也老实本分,而主院不仅要安插监视之人,还得有真正干活的人。

  “我自当好好服侍王爷…苏管事放心。”小初子低着头, 不敢看他。

  他心下冷笑,如果不是实在无人可用, 他何至于和这么个蠢笨的东西多费唇舌。“陛下命我等照顾好王爷, 王爷若有什么闪失,你我的人头都保不住。眼下王妃胡作非为,谁也不知道她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若想保王爷无虞,你我还得同心协力。”

  “苏管事,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你吩咐便是。”

  小初子向来胆小怕事又老实, 苏成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当下让他盯紧姜觅看好萧隽, 平日里事无巨细地向自己禀报, 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告之。

  一应要求小初子都一一答应,苏成见目的达到, 这才放他离开。却不知他转头就把这事报给了萧隽,萧隽等姜觅回来之后又将这事告诉了她。

  如今府里大半都是他们的人,她倒是不太担心苏成的小动作。若不是还没到和萧昶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他们又岂能容苏成蹦跶。

  她带了一个人回府,萧隽当然知晓。

  萧隽道:“我那好皇叔怕被世人诟病,将自己醉酒之后宠幸一个低等宫女之事死死瞒着,自然更不会承认那宫女生的孩子。那孩子被浣衣局里的一个嬷嬷养大,也算是拣了一条命。后来老嬷嬷去世,她便没了依靠,成日里被人欺负,饥一顿饱一顿,是以养成小偷小摸的习惯。”

  姜觅心想着,那嬷嬷应该就是小铃铛口里的胡嬷嬷。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捧高踩低,一个不被承认的公主,哪怕是皇家的血脉也无人尊敬,活得比个奴才还不如。更可悲的事,不仅生死没人在意,且性命还被别人当成算计的筹码。

  她看着萧隽的眼睛,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小铃铛的那双眼。两人的瞳仁一样的黑,不过萧隽的更为空洞幽深,而小铃铛的则更为通透。

  “为何这般看我?”萧隽问。

  这目光实在是陌生,仿佛在透过他看什么人。

  姜觅灿然一笑,“当然是看你好看。别人都说谢大公子是京中世家公子第一人,那是他们没有见过你真实的样子,若不然什么京中第一公子第一美男的就是你。”

  许是她提到了别的男人,尤其是谢斐还是传言中她的心悦之人,当下萧隽的眼神立马起了变化,陡然如黑云压城。

  这还开不起玩笑了。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你天生丽质,难道还不许我夸了。我听人说你母亲当年是京中第一美人,你这长相都随了她,难怪这么好看。”

  萧隽气势一缓,眸光微微睨向妆台上的镜子,镜子里映出他的模样。透过熟悉的五官长相,他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的亲人。

  母亲无疑是极美的,他不止一次听父亲作诗夸赞。那些诗词总能换得母亲的嫣然一笑,隔日母亲便会在花圃里洒下一颗花草的种子。

  父亲说花圃里有多少花,便是他作了多少首诗,诗酒春花最能慰藉岁月无情,亦能抵御风雨倾轧。他与母亲最想做一对寻常夫妻,哪怕身处深宫亦想拥有自在的一方天地。

  “我母亲喜欢读话本子,她最向往的就是书中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恩爱夫妻。私下底她不让我唤她母妃,也不让父亲叫她爱妃。我叫她母亲或是娘,父亲则称她为娘子。”

  姜觅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会叫自己娘子,渊源原来在这里。在他的记忆中父母恩爱,一家三口和和美美。

  十八年来,他从一个孩童长成如今的模样,其中有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有着着多少艰难的经历。他之所以坚持到现在,除了他自己本身的执着与聪慧外,想来也是因为过去的美好在支撑他。

  如果记忆中的美好被人残忍地打碎,那他能接受吗?

  “萧隽……”

  萧隽朝她看过来,眸中似有万千星光。

  她喉咙涩得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这一夜和昨夜一样,照旧是女人的骂声和男人的哭声持续到后半夜。夜风所到之人,晃动的不止是树叶,还有人心。

  翌日一早,他们便要出门。

  成亲三日,行回门礼。

  人前他们继续维持着一个又蠢又坏,一个又呆又傻的人设。自打出了门,姜觅脸上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萧隽像小可怜一样跟在她身后,眼神空洞看上去越发的木然,如同行尸走肉的傀儡。

  一上马车她就变脸,与萧隽言笑晏晏。

  还未近国公府,便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

  马车一停,徐效就迎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自己活不成了。她扭头一看,毫不意外看到钱掌柜一干人等。

  周围的议论声渐大,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人对萧隽指指点点。她不耐烦地问徐效又欠了多少银子,徐效羞愧地伸出一双手。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一万两,看舅舅这表情应该是十万。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可见余家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王妃娘娘,我们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借钱给徐爷的。徐爷说了,他无论欠多少银子你都会替他还,你不能不认账吧?”钱掌柜笑眯眯地说着,他身后的几人眼睛一直盯着姜觅看。

  姜觅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

  “王妃娘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爷都说了……”

  “他说的你们找他要!你们明知他没钱,还要借银子给他,那是你们傻。你们自己傻得无可救药,怨不得别人。我告诉你们,这钱我不还!你们有本事去衙门告我。我还告诉你们,如今我是王妃,除非你们让太后娘娘和陛下来评理,否则这钱我不可能还!”

  钱掌柜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早知道见识过姜觅娇纵的样子,没想到姜觅嫁人之后越发变本加厉。

  姜觅气呼呼地想回马车,被秦妈妈拉住。

  秦妈妈苦苦相劝,劝她顾及徐家的脸面,该有的礼数不能落下,免得被人说三道四。还劝她忍一时之气,哪怕是走个过场也好。

  她这才一脸愤怒,极其不耐地进了国公府。

  徐效甩开钱掌柜的手,赶紧跟上去。而萧隽则无人在意,像被人遗弃了一般,最后才被国公府的下人领进门。

  国公府的大门一关,阻绝了所有的议论与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