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穿成侯府嫡女之后第72节(2 / 2)


  “十万两银子,他们现在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姜觅说。

  “不是他们不要脸,而是他们顾不上要脸了。”萧隽说。

  徐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猜测过他应该不傻,但是亲眼见到听到之后依然极为震惊,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觅不由莞尔,“舅舅。”

  “啊?王爷说的对,他们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我听说京外到处都是流民,朝廷拿不出银子安抚民心,必是要想方设法弄银子。”

  所以才会一口就想吃下十万两,在他们身上多咬几口便能解燃眉之急,当真是好算计。若是在他们身上没咬下肉来,只怕悬在徐家头顶的那把刀就要掉下来了。

  姜觅和萧隽交换了一个眼色,起身告辞,说自己要回藏娇园休息一下。

  她一走,萧隽就向徐效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徐效哪里敢全受他的礼,连忙阻拦。

  “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高兴。我知道你和觅儿早就相识,我只盼着你们夫妻同心协力,你日后好好待她。”徐效说着,眼眶渐红。

  真是太好了。

  慎王原来真的不傻,如此出色的长相,与他家觅儿极为相配。当年顾徐两家交好,义父同南平王情同手足,早年确实有过结姻亲的打算。无奈娇娘和顾世子没有缘分,反倒是看中了姜惟。

  造化弄人哪,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娇娘嫁给了姜惟,还是应该遗憾娇娘错过了顾世子。

  现在两个小辈成了夫妻,虽然目前处境艰难,但他瞧着慎王应该是个有成算的。若是义父和娇娘泉下有知,必定会十分欣慰。

  这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泪流满面。

  萧隽已从姜觅口中得知他爱哭,当下无比自然地给他递帕子。他迟疑一下后接过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羞赧地说自己是因为年经大了,所以眼窝子变浅了。

  “情到深处,伤极落泪,皆是人之本性,我倒是很羡慕舅舅。”

  徐效闻言,眼泪更多。这孩子从小装傻,不能动情没有悲欢,连哭都敢不哭,该是多么的艰难。

  他这些年自毁名声,活得战战兢兢。润儿失踪、娇娘枉死、觅儿死里逃里,所有的种种无一不是压抑。无论是他们徐家,还是顾世子和这孩子,若不能掀了头顶上的这片天,便永无出头之日。

  “王爷,你和觅儿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虽没什么大才能,但这些年混迹市井多少还有一些门路。”

  萧隽再次向他行礼,“多谢舅舅。”

  他眼中还有泪,目光却是坚定与欣慰。这孩子长得如此出众,集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夫妇之所长,气度仪表像先太子,容貌长相像先太子妃。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若是还在,该有多好。”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必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日大仇得报,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舅舅,我眼下就有一事相求。”

  徐效忙道:“你尽管说。”

  萧隽便说起纪连和顾霖的事,听得徐效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是一脸的激动,连声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徐效虽然和纪连没打过什么交道,但他和顾霖颇有交情。徐家没儿子,所以每逢顾霖上门大多都是他接待。他曾同顾世子一起习过武,也曾和顾霖私下相处过,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

  他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道:“顾世子被救之后,外面都传是顾家的余部所为。近几日京中盘查严密,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光是搜府就有两次。我心里隐约有些猜测,又不敢细想。亏得你和觅儿行事谨慎周密,这才没走露风声。”

  “此前诸般隐瞒,实在是对不住舅舅。”

  “不碍的,安国公府姓徐,觅儿才是徐家的主子。何况顾世子是义父看着长大的,说是亲侄儿亦不为过。我只恨自己能力太低,日后但求不拖你们的后腿,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开口。”

  眼下禁军与衙役们四处搜查,城中到处都张贴着纪连和顾霖画像,出城门时更是盘查严格,俨然到了查验五官与搜身的地步。两人一日不找到,京中便一日形势严峻。如此一来只能是坐以待毙,时日越长越是受制。

  徐效怎么想,都觉得此事万分艰难。然而再是举步维艰,他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当下神情更是焦灼,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愁色。

  “躲躲藏藏终不是长久之计,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萧隽垂眸,道:“很快,萧昶就会自顾不暇了。”

  ……

  藏娇园中景致如故,同府中越发残败的现状泾渭分明。

  姜觅进屋之后便让秦妈妈和子规守在外间,她独自一人入了内室,左右打量一番后再把暗阁的机关开启。

  随着柜子缓缓移动,露出那间小密室,也现出了顾霖的身影。哪怕是在密室之中,哪怕是戴着沉重的镣铐,他却依然站得笔直,身形虽瘦却如松柏一般不曲不折。

  姜觅上前欲扶他,他轻轻摇头。

  “近几日风声太紧,萧隽一人行动倒是自如,若是带上我便是累赘,是以才拖到今日相见,还望舅舅莫怪。”

  顾霖摆手,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她不避不躲,回视对方。

  最近京中议论纷纷,南平王府的往事流传与市井之中。在那些流传中,南平王府的世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何等的卓尔不凡。

  传言会有夸张,但眼见更为真实。纪连已是她见过极为内心强大的人,眼前这位形瘦而坚毅的中年男子更甚。她不知道一个人该有多么惊人的毅力,才会在饱经囚禁折腾之苦后还能保持着本心与曾经的教养。

  哪怕是被囚禁十几年,哪怕是全身戴着沉重的锁镣铐,顾霖的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平静与从容。

  这是一个真正的强者,身心皆是强大无比。

  她将开锁的工具摆上,“萧隽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告诉舅舅,我得外祖父梦中教导,已承继徐家的机关暗术之技,萧隽戴的兽镣和纪先生的脚镣都是我解开的。舅舅若是不信,我先将你手脚上的锁解了。”

  先人梦中传技之说虽然离奇,但民间也有过此类传说。她既说自己解开过萧隽的兽镣和纪连的脚镣,顾霖自然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