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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初雪时见你第19节(1 / 2)





  谢肃甚至没有拿出三成的力道,他用受伤的手按着汤澎将其双手折叠在背后。

  汤澎不得不一面脸贴在墙上嗷嗷叫疼。

  谢肃不疾不徐:“如果我现在使力,可以卸掉你一只手。”

  汤澎还在叫唤:“疼疼疼!”

  谢肃没放手,继续使了一分力道,抬腿,将一只脚轻踩在汤澎的小腿处:“如果我脚下用力,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重则这只脚一辈子就废了。”

  “不公平!”汤澎咬牙切齿,“你是练家子,我怎么跟你比!”

  “对,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谢肃随之放开汤澎,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下次考虑问题时肯定不会鲁莽行事。”

  汤澎咬牙切齿,脸上有不服气,心里却是服气的。这个年纪的男孩没有什么不懂,网络信息发达的现在,他们接触到太多的讯息,只不过需要正面的引导。

  坐在旁边围观好戏的汤蔓看着看着,思绪横飞。

  有个人曾经告诉过她,有些事情就是要拳头解决,才能叫人服气。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爱打架,会闹事,她似乎习以为常,所以下意识认为汤澎的行为不至于那么严重。

  谢肃说得很对。

  他不仅条理清晰善于表达,也会用自己的身手让汤澎心服口服。这是目前汤蔓和周兰蕙做不到的。

  一个家里或许真的很需要一个阳刚的男人,他不能大男子主义,但是在该有的权威面前让人信服。

  汤澎明显很吃谢肃这一套。

  汤家不是没有男人,汤蔓的父亲汤逸明是去年年初去世的,准确地说,汤逸明没有行动能力已经有两年,甚至在这两年期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他得了渐冻症。

  渐冻症是一种很折磨人的病,折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更有家人。到了末期,汤逸明身上的肌肉萎缩、延髓麻痹、甚至需要呼吸机来维持呼吸。

  汤蔓得知父亲得渐冻症是她回镇上创业的前一年,那时她正在市区有一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想长远地发展下去。

  周兰蕙哭着打电话给汤蔓,天斗塌了。

  病程从初期到末期,往往需要好几年的时间,病人身体也像是被冰块冻住,渐渐行动不便。

  为了陪着父亲度过余生的最后时光,汤蔓辞了市区的工作,回到了清镇。

  手臂被轻轻一掐,汤蔓回过神,看向周兰蕙。周兰蕙的视线从谢肃和汤澎身上挪开,脸上带着欣慰笑意,让汤蔓来厨房帮忙。

  汤蔓老老实实跟着周兰蕙进厨房,没想到反被说一顿:“奇了怪了,今天我让你来厨房,你怎么不一声不吭?”

  “我要吭什么?”

  “你不知道自己吭什么吗?哪次让你做个饭洗个碗你不是要死要活的?”

  “我哪有要死要活了?那你怎么不使唤汤澎?”

  周兰蕙白一眼汤蔓:“你看你怎么做姐姐的?还不如谢肃呢?”

  汤蔓也跟着翻白眼:“妈,你和谢肃才认识多久?这么快胳膊肘朝外拐了?”

  周兰蕙:“你好意思说?谢肃还会帮我教训一下汤澎呢,你就只会在旁边看好戏。还有,我使唤汤澎洗碗的时候你是一次都看不见对吧?”

  汤蔓撇撇嘴:“反正你偏爱汤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是你捧在手掌的心肝宝贝,我从小就被你扔在山上给外公外婆带。”

  周兰蕙咬了咬牙,用力呼吸一口气,平稳情绪:“算了算了,老娘懒得跟你说。”

  汤蔓:“你本来就理亏。”

  沉默一瞬,汤蔓自顾自走到水槽旁。

  水槽里面放了三只青蟹,看得出来个头很大,分别被紧紧捆绑住大钳子。

  除了青蟹,还有黄鱼、基围虾、牛排骨等,百分之七十都是海鲜,看得出来这顿晚餐下了不少血本。

  “看吧,汤澎一回来,你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的。”汤蔓故意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其中一只青蟹,“光这几只就得大几百吧?”

  周兰蕙走过来用食指戳一下汤蔓脑袋:“就你一天天没事找事,这顿饭难道就做给汤澎吃吗?你和谢肃不吃吗?”

  汤蔓看热闹不嫌事大:“那谢肃可能没口福咯,他海鲜过敏。”

  周兰蕙蹙眉:“海鲜过敏?你怎么不早说?”

  “上回吃饭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你什么时候说的?”

  汤蔓也没想起来。

  周兰蕙啧一声,看了看自己一大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抢的鲜货,一时之间无从下手。海鲜海鲜,吃的就是一个鲜。

  汤蔓倒是一脸轻松:“没事,反正我和汤澎爱吃。”

  周兰蕙摇头:“不行,我再去买点菜,这个点菜市场还有不少好货。”

  汤蔓拦着:“这不是还有很多菜吗?谢肃还带来了他邻居送的大白菜和萝卜什么的。”

  今天是阳历上的最后一天,本就具有一定的仪式感,况且还是周兰蕙特地邀请谢肃来家里吃饭,做一桌让人吃了会过敏的菜算怎么回事?

  周兰蕙不顾汤蔓阻拦,拿起电动车钥匙就要出门,恰巧被正厨房的谢肃撞见。谢肃喊了周兰蕙一声妈,问她:“要出去吗?”

  汤蔓帮着回答:“热情的周女士知道你海鲜过敏,说去给你买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