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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二号1(2 / 2)


  她身上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衣。陈染把双手绕到背后,解开搭扣。因为这个动作,她的肩胛骨支起,像展开的翼。

  她背上被内衣勒出了道道红痕。

  “非常不完美。”姜荻点评。

  像画纸被揉搓有了褶子,还有粗鲁的人留下了肮脏的手印。他绝对不会使用这种纸作画。

  陈染不着寸缕,背对着他站在烛光中。

  可能是这里太黑,烛火一直在摇曳,她困了。

  她伸手去扯那张夹在画架上的空白画纸。

  “住手。”姜荻说。

  但这次命令没有生效。

  她拿下那张白纸,扔在脚下,赤足踩了上去。她没有耐心了,现在希望听到这个变态的小孩尖叫咆哮,歇斯底里。

  “……”但他突然又不阻止了。

  陈染弯下腰。她躺了下去。

  八平尺的纯白画纸,铺在地上像一个小小的空白格。

  烛火围绕,她蜷缩在纸中。

  但纸并不算很宽敞。她的边边角角仍然伸出纸外,比如赤裸的足尖。

  她像从画中挣脱出来的人。

  这张白纸有那种锋利洁净的新鲜纸气,比她小时候睡觉时,垫在地上充满油墨味又很薄软的旧报纸更干净,平整。

  她枕着右臂,看了一会和视线齐平的蜡烛。蜡烛好像有模糊的香味,她闻不出。

  略有些粗糙的白纸贴在了她的皮肤上。她闭上眼睛。

  脚步声响起,姜荻从黑暗中向她走近。

  或许是在远处看不到他的宝贝画纸,慌了吧。陈染好笑地想着,并不打算理他。

  姜荻停留在纸边。

  他俯视打量。

  赤裸的女体是柔软的。她侧躺,白皙的皮肉被挤压得微微变形,和纸近乎狎昵地紧贴。

  她的长发散在身后,铺在纸上,只有一缕偏缠在她脖子侧面的那些吻痕里。

  烛光映照她脸上绒绒的纤细汗毛,她嘴角像是微微勾着,根本没有睡。

  她只是格外放肆。

  姜荻看了一会儿,蹲下来。

  “……”陈染感觉到另一个生物的迫近。

  大概人的体温有存在感,即使并没有接触到,陈染也能清晰描绘出靠近的体积和轮廓。

  他已经刚刚俯视过一遍,蹲下来是为了看细节。

  他先看她的发梢。

  如雾如丝,如滴入水中晕开的墨。不可预知,不可捉摸。

  偏偏顺着肌肤滑动,流动着浓艳的光泽。

  他用指尖轻轻触了一下。

  “嗯?”陈染感觉到了,她回头看他。

  黑发中间,乍见一双澄明透彻的眼。

  “……闭上眼睛。”姜荻说。

  陈染又看了他一眼,才如他所愿。

  原来姜荻长这个样子。

  混血的立体骨相,平衡对称的五官位置,搭配纯中式的水墨版的五官,悬胆鼻,嫣红唇,还有明知无意、偏生含情如丝的丹凤眼。是画家精工细作的标准长相,又更夺人心。

  只有一点,他的眼睛是绿色的。

  打量她的时候,那双眼透出的神情分外异常,非妖即鬼。

  变态。

  姜荻垂下眼睛,支着膝盖坐在她的身边。

  他看了一会儿,触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