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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戟_50(2 / 2)

  谢非是亲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哪里洗干净了,背上还没搓呢。”

  “那你转过去。”

  谢非是亲了他一口,乖乖地转过身去。

  好在店小二拿来的木桶极大,竟勉强装下了两个人。

  慕枕流帮谢非是搓背,起先谢非是还动手动脚地闹腾,过了会儿,就趴在木桶上打起呼噜来。

  慕枕流怕他着凉,先给自己穿戴整齐,再将人推醒,捞出木桶,手脚利索地将他擦干,然后扶到床上,刚要叫店小二将木桶搬出去,就被身后的人长臂一勾,倒在床上。

  看着谢非是崭亮的眼睛,慕枕流吃惊道:“你装睡?”

  谢非是微笑:“不是装睡,是已经睡醒了。”说着,俯下身去。

  为着方横斜救了慕枕流的事,天将一路上没有少嘀咕,连一向泰山崩前临危不惧的方横斜都被念叨怕了,苦笑着道:“事已至此,多说何益?”

  天将道:“方府主若能记住这次,提放下次再犯,也不枉费我这几日的口舌了。”

  方横斜笑了笑道:“师兄不会再给我机会。”

  的确。

  听到方横斜救了慕枕流,谢非是的表情有点微妙,抱着怀中人的手越发紧了。

  “怎么了?”慕枕流抬头看他。

  谢非是道:“叫相公。”

  慕枕流:“……”

  谢非是道:“叫夫君。”

  慕枕流瞪着他半晌,才吐出一句:“宝贝儿。”

  谢非是亲了他一下,笑得贼兮兮地说:“也不错。”

  慕枕流觉得他还是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谢非是对着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你身边怎么总有那么多帮手。男的,女的。”他想到青蘅郡主、祝万枝、葫芦娘等人,气呼呼地用慕枕流的皮肤磨了磨牙。

  慕枕流哭笑不得:“方横斜是你的师弟,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救我的吧。”原本没有想清楚的事,看到方横斜抢在谢非是赶到前离开,也就清楚了。

  谢非是道:“要不是我保护不周,他才不会有机会。”即使他和方横斜很早就冰释前嫌,可幼年时形成的竞争意识已成了习惯,平时深藏于心,一遇到事情,还是会冒出来。

  慕枕流沉默了会儿道:“我手中的证据对他不利。”

  “嗯。”

  慕枕流道:“若我真的去了京师,只怕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嗯。”

  慕枕流抬头看他的眼睛:“你呢?”

  谢非是抱着他,漫不经心地拍着他的后背:“明天事是明天事,我过的是今天。”

  慕枕流定定地看着他,笑了笑:“这样也好。”

  谢非是亲了亲他的额头:“但我会保护你。”

  “嗯。”慕枕流埋入他的怀中。

  谢非是将他扣在怀里,慢慢地闭上眼睛。

  第五十六章 缘由

  宁静的夜,有人入睡,也有人睡不着。

  好不容易安抚住天将,等他睡下,方横斜一个人拎着茶壶走到凉亭里,认真地擦拭着石桌和石椅。这是镇上一户富户的宅子,虽然造得奢华,却不讲究打理,石桌雕刻的缝隙里塞满了瓜子壳。

  唐驰洲来的时候,就看到方横斜在灯火下,用一枚绣花针优雅地将瓜子壳从缝隙里挑出来。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他说。

  方横斜抬头,将挑出来的瓜子壳放在手绢里:“迎接贵客的地方,不能太寒酸。”

  正要坐下的唐驰洲抬头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贵客?”

  方横斜道:“身份尊贵,远道而来,不是贵客吗?”

  唐驰洲屁股在石凳上沾了沾,见并无不妥,才完全坐下:“府主抬举了,朝野皆知,我是天机府主的亲信。”

  方横斜笑着斟茶:“我差点也要这么以为了。”

  唐驰洲干咳道:“我并没有动谢岛主一根汗毛。”

  “我不担心师兄。”方横斜点到即止。

  唐驰洲却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以谢非是的武功,自己想动他也是不自量力。他语调变得尖锐起来,将谢非是那里受的气也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方府主与王爷本坐同一条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岛主的所作所为,很是让府主难堪啊。”

  方横斜摇了摇头:“我与王爷是坐着两艘船。”

  唐驰洲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方横斜缓缓地接下去道:“只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

  唐驰洲道:“无论如何,府主都不应该放任谢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