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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节(1 / 2)





  李持酒不理他,忙着给萧宪手指上撒了许多,本来伤口还沁着点儿血,给药粉一遮盖,很快那血渍也给盖住了。

  而且这伤药的确是上好的,撒上便止了血,又有止痛之效,平日里只用在重伤上,用在这里却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了。

  若不是李持酒多嘴,李衾也想不到要给萧宪的手上用这个。

  李持酒浪费了半包药,问萧宪:“还疼不疼了?”

  萧宪试了试,惊奇地说道:“果然疼的轻了。”

  因为不流血了,他心里才安稳了些,又道:“只是我的手指还有点麻痹不能动。”

  李衾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笑道:“放心吧,这手指上并无筋脉,是伤不到的。”后面一句他忍着没有说——萧宪醉得这样,这伤口又细小,能察觉痛也是他天赋异禀了。

  萧宪虽然有几分醉意,可也听出他似在嘲笑,便道:“李子宁你说什么?”

  李持酒忙道:“我想是因为这金创药里有镇痛的麻药……所以萧大哥才会觉着动作不太灵便。”

  “是吗?”萧宪睁大双眼,忙又问:“这样的话、以后不会影响我握笔写字之类的吧?”

  “不会不会,您放心,这只是一时的。”李持酒认真的回答。

  他说话间,看萧宪仍是满脸担忧惶恐的盯着那根手指,便忙又撩起袍子,翻出自己的中衣,从那细软柔滑的缎子上撕了一条下来,非常仔细地给萧宪把手指包扎妥当了。

  李衾看着萧宪的手指给那明黄的缎子裹的隆重而仔细,不明所以的人看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症候呢。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去把打翻了的碎碟子之类的捡了起来,都用一块帕子包了,叫侍从接了出去。

  给萧宪这一闹,把两个人之前的火气都散了,等整理了车内狼藉之态。

  萧宪这边儿,大概是因为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又加上给李持酒包扎的十分舒适,那颗因为皮肉受苦而也跟着受伤的心才略得安定。

  他仍是小心翼翼地举着手,看看李持酒,又看看李衾,才带着抱怨说道:“你们要说话就好好的说话,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呢?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懂事,传了出去,堂堂的皇上跟堂堂的兵部尚书大人、清河郡公厮打了起来,成什么体统?何况你们打就打罢了,居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更是连累了我!”

  他把手指举得高高的,仿佛在控诉两人的暴行。

  李持酒听萧宪一句句数落着,听到最后就说道:“是,很不该连累到哥哥受伤。”

  依旧的态度亲切温情。

  “皇上,”李衾则淡淡地说道:“敢问,萧尚书什么时候成了您的哥哥。”

  李持酒笑道:“我自然是有道理,若非要一个原因,那么……萧大哥比我年长几岁,我这么叫也并无不妥。”

  萧宪举着受伤的手指,用左手点了点李衾道:“李子宁,你乖乖听着就是了,不要吹毛求疵。”

  李衾嘴角一动,果然不言语了。

  正在这会儿,外头有侍卫来报,说是跟随李持酒的那两个宫中内卫追了上来。

  李衾看着李持酒道:“皇上好歹露个面儿,别叫他们不放心。”

  果然,侍卫带了那两人上前,李持酒推开车门,吩咐道:“我在这里跟两位尚书大人议事,你们随行便是了。”

  那两人在后面一路狂追,好不容易跟李衾的大军对上,各自捏了把汗,毕竟之前有关李衾的传言还在,皇帝居然一个人闯到这里来,如果李衾想做点儿什么,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

  此刻见李持酒散散淡淡地坐在车中,又见萧宪也在,才松了口气,忙先退下。

  车门打开,萧宪便冷的缩了缩脖子,又催促道:“快快,赶紧把车门关了,我的伤口不能吹风,万一弄做个破伤风就不好说了。”

  李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宪喝道:“李子宁,你为何总是这样的眼神,你当我跟你一样?”

  “是,萧尚书自然跟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不同。”李衾回答,横竖如今该顺着毛撸的。

  萧宪哼道:“你不用跟我花言巧语的,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说到这里,便定睛看着李衾。

  李衾笑道:“哦?我心里又想什么了?”

  萧宪盯着他的额头,瞅了片刻却又笑了起来:“哈哈,你还敢笑我,你瞧瞧你额上!”

  李衾微怔,抬手在额头上轻轻抚过,才觉着还隐隐作痛呢,方才只顾在意萧宪如何,便把自己给李持酒撞过的事忘了。

  只是当时李持酒也是带怒,这么一撞也不轻,这会让李衾的额上红了一片,也有些微肿。

  李衾察觉后便皱了眉,又看向李持酒,想说两句,到底罢了。

  李持酒经过萧宪提醒,也认真看了一会儿,便笑道:“李尚书,你刚刚给我的药是外用的金创药粉,那不知有没有祛瘀消肿的药膏呢?我也替你涂一涂才好。”

  可气的是,明明是他撞的人,可他的头上却没怎么红肿。

  李衾冷笑了声:“多谢皇上关心,没什么大碍,且更不敢有劳。”

  “我刚刚一时情急失了分寸,可别伤了李大人才好。”李持酒道。

  李衾还未答话,萧宪却喝道:“既然知道容易伤人,就不该贸然动手。”

  听他开口,李持酒才不言语了。

  萧宪转头细往李持酒脸上看了半晌,问道:“头不晕吗?”

  李持酒笑道:“没事儿。”

  萧宪抬手,又醒悟自己的右手伤了不能动,于是伸出左手在李持酒的额头上摁了摁。

  觉着没有异样,这才又转身看向李衾脸上,皱眉道:“亏得你向来老成持重的,居然跟个后辈动了手,还以为自己是血气方刚不成?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嘴里这样怨怼的说着,却也靠近过去,仔细看了会儿他的额,便嘀咕着说道:“果然有些红,这幸而是没弄破了皮肉……不过这也够难看的了,最好在回京的时候消下去,我可不想让东宝儿看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