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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1 / 2)





  东淑疑惑地瞥了他一眼,才转身,忽然愣住:“啊!……你把它弄回来了?!”

  原来在她面前墙上,那副原先“失踪”了的《太湖春晓图》赫然又出现了,正端端正正的挂在那里。

  萧宪走前一步,笑道:“这个礼物怎么样?可合你的心意吗?”

  “真是……”东淑白了他一眼。

  萧宪笑看她促狭的表情,叹道:“我本来想将这幅图烧了的,免得留着可气,可上次你就是为了这个跟我吵架,我知道你喜欢他,少不得就依了你,难道要让你不高兴?如今就‘完璧归赵’吧。”

  萧宪是一语双关,东淑自然明白。

  可是……当初才回到闺房的时候,看到少了这幅图,总觉着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似的,类似魂魄一般的,可如今萧宪重又将图布置了回来,原本该有的喜悦却并没有很强烈。

  兄妹两人站在这幅图之前,一起打量着,东淑歪头看着图画中烂漫的山花,跟湖上泛着的小舟,半晌说道:“哥哥,你还记得最初得这幅图时候的情形吗?”

  萧宪微怔,继而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两个人目光一碰,东淑笑叹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不然的话,那个人怎么就会骗到哥哥跟前儿,又怎么偏那些粗糙的画中就夹杂了他这一幅呢,”

  萧宪听了这句,一时也有些感喟于心了。

  萧宪交游广阔,风花雪月什么都喜欢,加上出身贵宦世家,时常有些走投无路的寒门士子或者读书之人、或者奇人异士等前来投靠。

  那天有人自称是收藏古画的,因家境贫困,愿意把所藏的珍奇图画“送”给萧大人,免得流落在俗人手里。

  萧宪立刻叫人请他进来,把所带的图画一一看过,那些图画裱糊的倒是很用心了,但萧宪也不是等闲之辈,一看就知道不过是当世之人所绘,假充古董而已。

  只是他见惯了这些来招摇撞骗的人,虽然存心不良,到底用的手段不算恶劣。

  这些人用尽法子不过是希图些银子,一百个人里兴许有一两个真有难处的,却不能赶尽杀绝。

  于是并不多言,只叫小厮拿了五两银子给了这人,画却留了下来。

  那人自然是心虚的,见状便明白已经给识破了骗局,当下不敢吱声,拿了银子行了礼后便忙忙的去了。

  萧宪本想把这些赝品付之一炬的,谁知东淑因听说他又“散财”了,便过来看他的笑话,看他用五两银子收了十几幅“古画”,笑得捧腹。

  萧宪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眉眼生辉的,却也笑道:“古人说千金难买一笑,如今我只用了五两银子就引得你笑的这样,这真是花的最值得一笔钱了。”

  东淑敛了笑,上来翻看那些画,又道:“这笔法倒也难得了,怪道你给了他五两。”看了片刻,忽然目光一动,竟从这些卷轴里挑出了一张:“这个……”

  她手中拿着的,便是一副《太湖春晓图》,这幅图萧宪刚刚看过的,这却不是古画,但技法生疏而粗糙,也绝非出自什么名家之手。

  他心想大概是这卖画的人故意掺和在一起叫人难辨真假的,便没有在意。

  此刻见东淑拿了便道:“怎么了?这幅图整体的构图倒也好,只是也仅只如此了。”

  东淑歪头打量着,却道:“我却喜欢这幅图,透着些灵气。倒像是让人看了也觉着神清气爽身临其境一样。”

  萧宪笑道:“是吗?”又细看了会儿道:“我确信这绝非是名家所画,多半是什么无名之辈信手所涂。你若喜欢只管拿了去,留在这里,只能付之一炬罢了。”

  于是东淑便把这幅图带了回房,竟郑重地重又裱糊了一遍,挂在中堂。

  萧宪本觉着她孩子气,可是来多了几趟,不知怎么也越看越顺眼,竟觉着这幅图跟她的房间颇为契合,浑然一体,且更点缀的屋内多了几分江南气息。

  后来……曲曲折折,才知道这乃是出自李衾手笔。

  此刻萧宪道:“当时我还笑,说不知是哪个小子所画的图如此有福,落在妹妹的房内整日供着,没想到是他……唉!”

  东淑回想往事,怦然心动,便微笑道:“幸而哥哥还留着,算是个难得的纪念吧。”

  “嗯,”萧宪长长地吁了口气,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面前的图,轻声道:“那就让他留在这儿吧,这次,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给挪动了。”

  东淑因为想到之前跟李衾的过往,未免心神不属,隐约听到萧宪的语气有些古怪的,可也没有在意,只当他也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而一时感慨。

  此时彩胜走了来说:“老太太那边派人来,问少奶奶怎么不过去了?”

  萧宪才笑道:“你快过去吧,你简直是老太太跟前的宝贝,一刻也缺不了你了,别让老太太觉着我抢了你过来。”

  东淑心里还搁着一件事儿,本不打算问,这会儿有点忍不住,先打发彩胜去了,才对萧宪道:“那个、镇远侯……什么时候离京?”

  萧宪见她主动问了,才敛了敛眉。

  “怎么了?”东淑问。

  萧宪摇头,片刻才道:“本来先帝的意思,是让镇远侯带了家眷一起离京,年前就走的。”

  “年前?然后呢?”

  “可景王殿下说老太太年纪大了,不适合再跟着颠簸来去的,便让镇远侯把家眷留在京内,不过殿下也算是尽了心了,许镇远侯过了年,跟老太太团聚了再走。”

  东淑听萧宪说完,皱眉不语。

  萧宪道:“在想什么?”

  东淑才笑道:“没什么,我是看不透先帝爷跟静王殿下的心思了,索性不去猜了。”

  先帝的旨意本就奇怪,怎么这么着急的就要催李持酒带家眷等出京?景王的安排好像是顺理成章,但因为先帝的这旨意古怪在前,所以连带着景王的做法都显得不太“正常”了。

  可东淑又不明白,区区一个镇远侯有什么了不得,他的确能打仗,是个干将。

  可除此之外,应该是没有什么别的了。

  萧宪听了东淑这般说,便一笑说道:“听话,别去管这些,这些事儿啊,碰不得。”

  意味深长地说罢,萧宪目光转动,竟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副《太湖春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