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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2)


  正如黛布拉所言,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是教皇冕下,最近乱成这个样子,正是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他却一直躲在大教堂里不出来,说是祈祷,但阿米莉娅总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

  以教皇冕下严肃板正的性子来说,没有亲眼看着动乱平息,一切恢复平静,怎么会就这样躲避不出,把一切放心的交给向来与他不和的审判长?

  教皇派和审判长派相争已久,教皇忽然就这么让出了军队的控制权,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切都带着不详的气息。

  阿米莉娅拧着眉,从教堂彩色的玻璃窗后向内窥探。

  几盏火灯挂在墙壁,彻夜不息的亮着。在长长的白色阶梯尽头,有一具倒伏下去的尸体。

  他身穿白金色绣纹的衣袍,头戴高冠,身形高瘦,斑驳的尸斑已爬上他干瘦的手指。

  阿米莉娅的心重重一坠。

  虽看不清这人的脸,但只一眼她就看出来了,这是教皇冕下。

  尸体背心插着一柄剑,穿胸而出,血液滴滴答答顺着台阶流下来,在阶下聚成一滩已经干涸的红斑。

  他被信任之人偷袭,独自躺在这里,死了很久。

  而谋划这一切的人,显而易见,就是对外宣称教皇冕下闭门不出的审判长。

  要不要对外揭发这一切?

  阿米莉娅的呼吸不由粗重起来,她紧攥着手心,一会儿想到现如今掌握在审判长手里的数万军队,一会儿又想到教皇冕下看她时温和的眼神,几次提携她,辛苦帮她谋划的模样……

  他是个优秀的领导者,不苟言笑,绝不会偏袒任何人,虽然有时会过于偏激,但对她是真的很好。

  她一直没有机会回报,或许现在就是机会。

  而她不需要做什么,教皇冕下威严深重,许多人憧憬爱戴他,只要将他的死讯披露出来,会有很多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为他报仇的。

  想到这里,阿米莉亚毫不犹豫榨干身体里剩余的最后一点魔力,在墙壁上画下一枚窃听符文,这枚符文会在审判长经过时自动附着在他身上,记录下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窃听符文在以前是最低级的符文之一,任何一个会魔法的人都能察觉到它的存在。但现在光明魔法没有了,窃听符文就成了大杀器,无形无影,无人能发觉。

  如果真的能记下什么关键性的东西,再偷偷放到广场上,让每一个人都听到审判长卑鄙无耻的行为,将他罚入地牢,卸下职位。教皇冕下……应该就能瞑目了吧?

  阿米莉亚按照原路线离开大教堂,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打开家门时,她正要脱外套,低头就看到一团小东西正襟危坐的蹲在面前。

  阿米莉娅:??你怎么进来的?

  鸡崽子委委屈屈‘叽’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放下身段,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祈求的看着她。

  反正现在没人知道祂的身份,为了达到目的,撒个娇算什么。伟大的光明神阁下坦坦荡荡又理所当然的想道。

  圣女看了祂一会儿,用刚脱下来的外套包裹着抱起祂,鸡崽陷入柔软的布料,舒适的松了口气。

  看吧,没有人能拒绝祂的意志(卖萌)。

  光悠哉的伸伸爪子,几道被石子刮出的血痕随着祂的动作再次裂开,而祂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阖上眼睛。

  好累,睡一会儿吧。

  圣女不知道要带祂去哪里,一直在走路,可她的手又稳又轻,在她怀里光感受不到颠簸,反而有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这种感觉让祂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小会儿,光还没有休息够,忽然就被人从衣服里抖了出来,pia叽一下落在地上,懵然的抬着小脑袋,环顾四周。

  圣女带祂来到了一片荒地,荒凉到周围没有丝毫建筑物,野草长了半人高,在瘆人的黑暗中随风缓缓摇摆着。

  “……叽?”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圣女利落的将那件外套折了折,整出一个窝的形状,然后找了块大石头,将窝放在避风的地方。

  她甚至还很贴心的压了几块小石头,防止窝被大风刮跑。

  然后她就头也不回的、小跑的、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光:!!!艹【一种植物】

  第45章

  从圣女纤细的身形上, 真看不出她能跑的这么快,几秒钟的功夫就连影子也不见了。

  光站在寒风里,脚爪上本来不在乎的伤口忽然痛得厉害,痛到站不稳。祂耷拉着眼皮, 身体颤了一下, 一屁股坐在冻得像石头一样的土地上。

  太难受了, 浑身又痛又冷,自诞生以来,祂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即使是身受重伤变成白/精灵的那段时间也没有, 那时祂真正的意识沉睡, 代替行动的是身体为自保而形成的假意识。

  苦难都是假意识受的,祂醒来就在圣女的保护下, 舒舒服服的计划要怎么夺走她的身体。

  可祂现在不能放假意识出来,那种呆呆傻傻的东西,搞不好就直接带着祂去死了。

  光一直以来胜券在握的心终于颤了一下,祂缩着脚爪,冻到身体打哆嗦,才慢吞吞的挪到窝里趴下, 汲取到一点温度。

  衣服上还带着圣女的气味。

  祂嗅了一下, 和那天趴在她脖颈边闻到的气味一样, 甜中带点辣, 细闻又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