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五千金币买的魔导器果然好用。”海茵扬了下手腕的镯子。

  在和凯茜签订契约那日，转头海茵就去搞了个专门防堕神的魔导器，就是防备堕神神临。

  艾瑞克怒极反笑：“没有用的，神之圣女你已经被金币腐蚀堕落，光明神不会再眷顾你，你被神厌弃，只有投……”

  “谁跟你说，我被神眷顾了？”海茵不耐烦摆手，弯腰从狮鹫翎羽底下掏出一把翠绿色的小弓。

  艾瑞克面容冰冷，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哪里不对。

  没有光明的气息，海茵身上没有任何光明气息，就好像和凯茜决斗那日，突然爆发的光明是一场幻觉。

  海茵挽弓搭箭，箭矢尖锐银白，显然是涂了银不说，还被圣水浸泡过，是圣骑士团专门用来对付邪恶的。

  耳畔赤发微微扬起，她勾起嘴角讥诮道：“蠢货，我海茵·金只信仰金币，从来不信任何神明，何来眷顾一说？”

  艾瑞克脸色一变，他下意识看向了纯血。

  黑发黑眼的小纯血，身上穿着长耳朵的兔子斗篷，站在毛茸茸的兔子身边，非常融洽和谐。

  纯血神眷，灵魂天生完美，是最接近神明的存在。

  艾瑞克忽然想到某种可能，他睁大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

  纯血还是只人类小幼崽，不可能被神选为圣女，担当传播光明的重任。

  这绝不可能！

  “轰”紫黑色的雾气爆发，艾瑞克的身形越发凝实了几分。

  他似癫狂，似怨恨，似绝望地捂脸：“吾主，吾主祢又在欺骗祢的属神。”

  什么都没做的光明神：“……”

  “光明很心累，光明不想看到这个瞎眼的。”羽毛笔上下飘飞，除了海茵和娜娜莉，没人能看到它写的字。

  海茵瞥了眼兔子，忽然不知道该同情被乱扣帽子的光明神，还是同情眼瞎的堕神。

  “吾契约者，”艾瑞克抬起头来，捂脸的手慢慢放下，露出紫光妖冶，蛊惑人心的眼睛，“以契约之名，吾要你——”

  “杀掉他们！”

  既然不是吾主的眷顾者，那他就无所谓的全部吃掉好了。

  海茵扬眉，银制的箭头稍稍一偏，她指尖一松。

  “咻”的一声，箭矢精准的从堕神面颊飞过去，冲散一大片的雾气。

  “堕落的人类，你居然伤害主契约人，你可知不遵守契约的后果？”艾瑞克勃然大怒，雾气凝结的身形摇晃不稳。

  海茵云淡风轻，继续搭第二支箭：“我没违反契约，你看契约之力没束缚我。”

  羽毛笔忽然兴奋的茸羽发抖：“发现了，堕神快发现真相了。”

  “吾已经用金币，买你堕落的灵魂，”契约之力没作用，艾瑞克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吾要你马上杀了纯血，把她的灵魂献祭给吾。”

  海茵对准堕神眉心：“你在想什么猪粑粑吃？想要小娜娜的灵魂，先问我手里的圣箭同不同意。”

  “咻”第二支箭矢，正中艾瑞克脑门。

  像冰水入油锅，整个紫黑色的雾气都发出滋滋声。

  艾瑞克的身形顷刻消散，但还能听到他的声音：“为什么你不受契约的约束？为什么？”

  海茵笑了：“我为什么不受契约约束，说来你也不懂什么叫‘业务外包’。”

  只剩拳头大小的紫黑色雾气凝滞了。

  娜娜莉不懂就问，她凑到兔兔耳朵边小声问：“爸爸，什么是业务外包？”

  暖潮的呼吸，让兔子耳朵动了动。

  兔子沉默，神明其实也不懂。

  海茵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嘘，小娜娜这可是我老家的不传之秘。”

  羽毛笔在边上乐成了帕金森，光明神哟，小海茵太坏了，竟然这么忽悠堕神，没见识的堕神真可怜。

  娜娜莉看一眼没动静的堕神雾气，刻意压低了小奶音：“海茵茵，娜娜是最守秘密的。”

  海茵逗她，也压低声音说：“那你不要告诉别人，业务外包就是，把自己不想干的活，甩给愿意的人去干。”

  她顿了顿，故意给艾瑞克补上一刀：“那个傻比堕神，我白赚了他的金币，把活儿丢给了凯茜，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他蠢不蠢？”

  所以，契约之力根本束缚不了海茵，毕竟艾瑞克的契约没要求，必须是海茵本人亲自履行契约。

  小娜娜眼睛亮亮的，这种小声说秘密的行为，让她觉得特别好玩。

  她小鸡啄米地点头，现学现捡海茵的话：“傻比，堕神。”

  光明神：“！”

  小信徒，不准学坏了！

  光明神看海茵的眼神，瞬间就凉嗖嗖的，这个贪财的人类，不仅贪婪，还狡诈如蛇。

  更重要的是，在神眼皮子底下，她就在教坏小信徒！

  神，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