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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2 / 2)


  “你已经不算是一个织尔蒂纳了,连让我吞噬的价值都没有。”洛尔洛特轻轻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击碎了她的所有防备。

  看着金鲤真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下,洛尔洛特渐渐扬起嘴角,打算进一步摧毁她的意志。

  洛尔洛特耳边的碎发忽然被风拂动,她笑着松开金鲤真,身手敏捷地向后退去:“一言不发就向女士动手可不是绅士的举动啊。”

  金鲤真抬起眼,看见挡在身前的颀长身影,曾经他的气息多么让她厌恶抗拒,现在就有多么让她感到安心和依恋。

  “真不巧,我不是绅士。”胥乔冷冷地说。

  “反正我的话也说完了,再不回去该有人找来了,西——”洛尔洛特朝着金鲤真微笑:“我曾经的同族,再见了。”

  洛尔洛特转身离开,胥乔刚刚追出一步,身后就有人抓住他的衣服。

  “我们走。”金鲤真哑声说。

  胥乔听见她的声音,眼眸中笼上一层阴云:“她欺负你了?”

  “我要回家。”金鲤真重复道。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打量,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是失魂落魄的神情,她的心中刚刚升起难堪引发的恼怒,就陷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胥乔安慰地拍着她的背,柔声说:“别怕,我带你回家……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一个弱小可怜的人类而已,竟然大言不惭地说要保护她,真是可笑……最可笑的是,她竟然会觉得安心。

  ……太可笑了。

  金鲤真抬起手,抓紧他背上的衣服。

  金鲤真因为洛尔洛特说的话而心乱如麻,走下楼梯来到一楼时,宴会厅里远远传来的欢声笑语后她意识到这里是江璟深的订婚宴,想到自己是江璟深出席的唯一亲人,她决定还是去和江璟深告知一声再离开。

  走到宴会厅门前,她往里望了一眼,看见江璟深和袁娅结伴,正在和柳启翰和俞璧夫妻一脸关切地说着什么,周围人群簇拥如众星捧月。

  金鲤真不想去打扰他,转而决定以信息告知。

  江璟深把柳启翰和俞璧送出宴会厅后,站在门口没有立即回去,他拿出刚刚震了两下的手机,看到金鲤真的信息后,皱着眉马上打去了电话。

  “你身体怎么不舒服?要紧吗?”

  他听到金鲤真没什么精神的声音:“ 没什么,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别逞强,如果休息一会还不舒服就去医院检查,知道吗?”江璟深皱眉说道。

  “好。”她在电话里恹恹地答应一声。

  江璟深挂了电话,还是无法放心,他想去看看她的情况,想到她身边的胥乔,又想到这里是自己的订婚宴,低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

  “璟深,快来,尤叔叔说要和你聊聊!”袁娅从宴会厅走出,看见他,一脸欣喜地朝他招手。

  要想对金家进行反洗钱调查,身为人行行长的尤永群在他的计划里必不可少。

  江璟深看着袁娅,片刻后,朝她走去。

  柳启翰带着妻子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柳启翰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爱妻,尝试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累了吗?”

  过了几秒,俞璧才像是接收到他的信息一样,慢慢摇了摇头。

  “璟深订婚了,天上的江倩想必也该放心了。”柳启翰柔声说。

  俞璧沉默地看着电梯上自己麻木苍白的脸。

  “下次我们来,就是璟深的婚礼了……之后还会有真真的订婚宴,真真的婚礼,也说不定是璟深孩子的满月酒排在前面……你不打起精神怎么行?江倩不在了,我们要替她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

  “启翰……我好愧疚。”俞璧麻木的目光注视着镜像中的自己,轻声说:“如果不是我,倩倩也不会走上自杀这条路……是我害两个孩子没了姐姐和妈妈。”

  “你怎么又这么想,不是说了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吗?”柳启翰握住她冰冷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我违背规定……禁不住她的恳求将车祸事件的调查内幕透露给她,如果我没有告诉她车祸中的那些疑点,她一定不会……”俞璧说不下去了,她紧紧抿住嘴唇,眼眶发红。

  “你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怪到自己头上,江倩的产后抑郁症始终没好,病症再加上父母忽然意外离世的噩耗才是压垮她的主要原因,难道江倩看到她最好的朋友因为自己的死亡而这样惩罚自己,她在天上就会开心吗?”柳启翰握着俞璧的双肩,将她转向自己:“想想今天订婚的璟深,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俞璧沉默半晌,低声问:“今天为什么没有看到真真?”

  “璟深说之前都在的,应该是出去透气了。”柳启翰宽慰道:“你要是想见真真,我让璟深约个时间,我带你去看她,好吗?”

  “……不了。”俞璧说。

  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扉向着两边打开,柳启翰小心牵着俞璧走出。

  上车关门后,柳启翰俯下身,给副驾的俞璧系上安全带。

  “启翰……如果非非还活着,也就只比真真小半岁,他们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呢……”

  俞璧轻柔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柳启翰手中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将安全带金属扣插入安全锁的缝隙,咔嗒一声轻响,他沉默着坐正身体,拉出身后的安全带系到自己身上。

  “他那么聪明,一定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启翰,你说他会选什么专业呢?”

  柳启翰沉默地望着方向盘上的车标,一动不动,俞璧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缓缓刺进他残破不堪的心脏,他沉默地倾听着,沉默地任由这把小刀在他的心脏中慢慢搅拌。

  十六年了。

  在自我惩罚的,何止俞璧一人。

  “他离家的那一天把那只得白化病的变色龙也带走了……他现在还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