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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1 / 2)





  谢玉璋不解其意,道:“好啊。”

  孰料李固唤来的并不是给皇帝和嫔妃们游玩的楼船,竟是宫人们采荷挖藕的小篷船。

  李固又捏了捏谢玉璋的手。谢玉璋似笑非笑地与他上了船。

  皇帝不许旁人跟着,亲自为皇后撑船。皇帝膂力过人,那小船飞快离岸,很快掩在了荷间,只见个船尾,停在了那里。

  侍女与良辰对视了一眼。

  小篷船中,谢玉璋捉着李固的手道:“不说清楚,便不许。”

  李固啃着她雪白的脖颈,道:“当年……第一次陛见,你便站在太液池边。”

  “你身后波光粼粼,我一眼看过去,你浑身都在发光。”

  “那之后就常做这样的梦……”

  谢玉璋吃吃笑,放开了他的手。

  “良辰哥哥,”侍女问,“你看那边水面,是不是一直在荡波纹?”

  良辰老神在在:“是吧?”

  侍女叹了口气,道:“哥哥在这里吧,我去为他们二位准备衣衫。”

  “去吧,别着急,别跑摔了。”良辰说,“久着呢。”

  侍女掩袖而笑,自带人去了。

  待太阳都西斜了,那艘小船终于稳下来,皇帝撑着船,慢悠悠地回到岸边。先不急着上岸,果然先要衣裳。

  一边帮谢玉璋系衣带,李固一边告诉她:“我有一幅你的画像,背景便是水边,极像太液。将你画得非常传神,我时常拿出来看。”

  “然后便想些有的没的。”谢玉璋啐他。

  男人脸皮都厚,李固只笑而不语。

  两人携手上岸,谢玉璋道:“让我看看那幅画。我看看是哪个大家,偷窥了我悄悄画的。”

  谢玉璋出入常骑马,又常出现在东西市、北瓦子。常有画师,或自发,或受人聘,悄悄去看她,画她的画像。

  云京里颇有一些她的画像流传,千金才求得。

  谢玉璋并不以为意。

  李固与她牵手去了紫宸殿。先在浴殿里一起洗浴过,换了寝衣,登了龙榻,才取了那幅画给谢玉璋。因那画便收在寝室里,想看便看。

  李固取了与谢玉璋,两人一同观赏。确实是画得极为传神。这人的画功,邓九之流与之提鞋都不配。

  只灯下,谢玉璋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最终脸上全失了表情。

  李固察觉不对,捏着她的手问:“有什么不妥吗?”

  谢玉璋问:“你可知何人作此画?”

  李固道:“并不知道。”

  谢玉璋又问:“谁将这画进与你的?”

  李固道:“是福春。”

  谢玉璋目光淡漠,隐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意味。

  李固捏住她的手,凝视着她。

  “陛下。”谢玉璋将画卷缓缓卷起,“我要杀一个人。”

  李固凝视她半晌,并没有问她要杀谁,或者为什么杀,他只点了点头,道:“可。”

  大婚的第二日晚,谢玉璋没有再回丹阳宫,她直接宿在了紫宸殿。

  谢玉璋原也是想享受这几日的婚假,把那些必须面对的事放到以后再说。谁知道一幅画搅了气氛,既已这样,谢玉璋便开口了。

  “得选秀,你还得再生儿子。你的三个儿子都太小,我愿他们都能健康长大。”她说,“但还有一样便是,郑、秦、苏三家都不是普通人家。你的儿子全是这样的外家,于你于我,都不好。选秀的话,只录良家便可,五品以上的官宦之家,可以避开。”

  李固不意大婚第二日便要与她谈这样的话题。

  只这些事,永远避不开。皇帝只有三个不足五岁的儿子,一场突然的降温、一个粗心的疏忽或者一种会人过人的病气,便可能让他全军覆没。

  这个风险实在太高。

  “知道,不急。”李固将谢玉璋抱在怀里,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玉璋,我想要嫡子。”

  谢玉璋顿了顿,道:“这种事很难说得准。并不是每个皇后都生得出儿子来,我母亲一辈子便也只得我一个。在我上面还有过两个姐姐,都夭折了。安全起见,你先生。”

  从谢玉璋的利益出发,她需要更多的没有出身的皇子,来稀释三个世家出身的皇子的分量。

  李固很明白。因为这个事,就跟当年李铭广收义子,稀释三个养子的分量是完全一样的操作。

  这世间的事,原就有许多既定的条框与路径。不信翻开史书,便发现同样的事总是重演,并无什么新鲜。

  但李固心中有一份执念。

  “我和你都还年轻。”他说,“我们还有时间。再等两年。”

  谢玉璋若从利益出发,其实是很不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