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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2)





  温楚笑了一下,衬得今天的眼妆尤其明亮:“行了,你下班吧,接下来我自己来就行。”

  方潇点头,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后,又来了句彩虹屁:“楚楚姐,你今天超美的!”

  温楚斜斜倚进沙发,无情地动手拆项链的礼品盒,一边抬眼睨她:“小朋友,你不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吗?夸人就会这一句啊?”

  方潇“嘿嘿”傻笑了两声,绞尽脑汁来了两句“我们楚楚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然后拎着生日礼物溜之大吉。

  温楚看着她的背影好笑地弯了弯唇,一边低头把项链给自己戴上。

  另一头严峋听到化妆师的一句“好了”,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起身去更衣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温楚已经把各样首饰都披挂好,脚上是同色的纤细高跟鞋,上战场一般地在全身镜前昂首挺胸地端详着自己,从侧面看去,身上的曲线更甚。

  镜子前的人欣赏到最后满意地叹了口气,转过脸时,就看到自己的小男朋友已经就位,在换掉那身又酷又年轻的装扮后,一身西装的样子看起来就矜贵极了,很合她的审美。

  提了提裙摆,她俯身把沙发上的礼盒拿过来,然后示意他伸手。

  严峋在那片刻不小心注意到她抹胸前襟雪白的风光,那抹青金石的四叶草在动作间往外坠了一坠,在灯光下逸散出金属和钻石的光芒,衬得她的皮肤更白。

  然而就在他很快收敛下视线时,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已经靠了过来,歪着脑袋帮他整理衬衫的袖口,长长的睫毛安静地一眨不眨,纤细手腕上的手链在动作间一起一落地发着光。

  等两颗蓝金配色的袖扣别好,严峋正打算收回手,又被她及时制止,她的手指握在他腕上的画面莫名看得人走神。

  温楚从盒子里拿了块表出来,因为把原配的皮质表带换成了金属的,在手上很有分量,边给他戴上边解释:“这块是情侣表,算我们在一起……二十天的礼物吧,因为参加宴会的时间太赶,来不及做刻字,就只能先这样了。”

  她的指尖还带一点凉意,大概是衣服穿得太少,蹭到手心时像季末的雨水。

  严峋的眼睫动了动,撇开那点似有若无的念头,才注意到手上这只表是pp的,6104日内瓦星空,公价大概是三线城市的一套房,定制金属表带后价格只会更高,给他的这只是深蓝色的。

  思绪不自觉牵扯到她刚才给助理送礼物的那一段,他有些哑然。

  自己这位天上掉下来似的女朋友,还真是……有够爱送人礼物的。

  果然是从小就娇生惯养大的啊……

  只想到这儿,面前那位出手大方的小公主已经帮他戴好手表,然后动手给自己把另一块黑色的星空表带上。

  过程中的动作很流畅,比刚才双手帮他时要熟练得多。

  严峋不自觉轻皱了一下眉,自己也没注意,那句话已经问了出来:“你不需要我帮你戴吗?”

  “嗯?”温楚下意识反问了声,一边放下手臂轻晃了一下,腕表自然滑到突起的尺骨附近。

  片刻后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有点莫名地解释:“这是表,又不是戒指,为什么还要交换着戴啊?”

  严峋在听到“戒指”两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一瞬间有些空白。

  好在温楚在说完之后就觉得有些过了,很快改口道:“……我是因为这只表的表扣有点特别,怕你不太会才帮你的……当然,你要是觉得这是定情信物,这么想也行吧,就是还没刻字,差了那么点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竟然还是没刻字比较让她耿耿于怀。

  严峋点点头,转过脸时不自觉松了口气。

  至于身旁的粗神经,只是扬着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全身镜里的两人,半晌后手把手地指挥他把手臂屈起,挪着高跟鞋靠近了一点,伸手挽住他。

  她眼下的身高能到严峋耳朵的位置,黑色西装的面料和她瓷白的手臂对比极鲜明,完全就是天造地设金童玉女。

  温楚弯起眼睛,忍不住夸了他一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你还是个小弟弟,但跟我站在一起很般配,看不出年龄差。”

  严峋挎着她的手略僵,低头看她,带着点不可置信。

  小……什么???

  “看什么看,你十二月生的,我八月,比你大四个月,叫我声姐姐很过分吗?”温楚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挺了挺胸,很有底气地问他。

  严峋的注意力于是轻易地被某些更刺激感官的东西勾走,轻咳了一声后,并不想再谈小弟弟这种话题,只说:“时间不早了,走吗?”

  “走啊……”温楚应了声,把手从他的臂弯间抽回来,极有渣女风情地撩了一下头发,一边接过造型师递给她的手包,开始进入妖艳贱货的角色。

  --

  傍晚六点

  铂悦洲际会所

  会所坐落在申城的市中心,三层的民国公馆设计,锈红色的砖墙在灯光下显得很鲜艳,在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大厦当中,生生开辟出前后簇拥着树林和花园的世纪末贵族名流的血统,在华灯初上的傍晚风情更甚。

  从红毯进去,展览厅以外还有个非正式的展厅,摆着今晚“lorvi”的主题背景板和鲜花装饰,用来让今晚受邀前来的名媛和kol摆拍并上传到各大社交媒体。

  温楚挽着严峋进去的时候,那里正围着一群人,对着背景板前狂凹造型的光鲜亮丽们卡卡一通闪烁。

  严峋的脚步顿了顿,以为就她的脾气,不过去艳压一通是说不过去的。谁知道温楚根本理都不理,因为天气冷而挽得很紧的手臂在进入展厅后就放松许多,径直穿过人群往里走。

  但即使这样,过程中还是有两只塑料花眼尖地发现了她,探身来打招呼:“dorren,你今天好美啊!不来跟我们一起拍照片吗?”

  温楚笑笑,告诉她:“不了,我今天没带摄影师。”

  “没关系啊,我们有摄影师,可以帮你拍的……”对方抓住机会,热情地邀请她。

  温楚依旧维持着假笑,抬手摆了摆,道:“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家后期的手法,就不凑热闹了。”

  说着已经步履盈盈地往展览厅内走,柔软的裙摆在身后一朵朵泛开墨色的浪花。

  “……”那支塑料花想了老半天,才琢磨出毒物刚才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回身,想给她扎小人的欲望有些沸腾。

  一般来说,稍微有点条件的名媛出门确实都会租一个精通修图的摄像师来替她们拍照,在后天技术性地弥补一下姑娘们的面部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