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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2 / 2)


  应兰风在她鼻尖儿上轻轻一刮,道:“这是自然,如此只要不再出什么天灾人祸的,足可以支撑半年了……你自管等着,他迟早晚儿地要过来好生谢你呢。”笑着把她抱了一抱,又自出外而去。

  虽有应兰风的话,怀真心里只不踏实,倒是想听郭建仪亲口说了端的才放心。

  只他一直没得闲前来,怀真倒也知道他必然部里忙碌,正这几日应佩找的香料差不多了,因又着手调那曼陀罗香。

  只因一时心思浮动,这日,怀真便叫李贤淑照顾着小瑾儿,自己换了衣裳,乘车而去。

  原来怀真感念这连日来骋荣全力相帮,又兼骋荣素来相请她过府,她总不得闲,今日因无心做香,索性便往她府内拜会。

  谁知车行半道,忽地马车渐渐停了,却听外头小厮禀道:“姑娘,前方街头上站着的,像是骋荣公主。”

  怀真诧异,忙略掀起帘子,抬眸看出去,果然见前方街心的酒楼跟前儿,站着一道身影,仍是珠帽缎袍,英姿飒爽的,正是骋荣,怀真欢喜,便催道:“快过去。”

  当下小厮赶着车到了跟前儿,便同骋荣见礼,怀真略打起帘子,笑着道:“公主……”

  骋荣一见是她,双眸一亮,才欲走过来,忽地从她身后酒楼中,也正有一人迈步出来,仍是一袭珍珠白的绢纱道袍,宽袖长衣,三缕长髯,显得仙风道骨似的,却正是慕宁瑄,微抬眸,不期然目光相对,慕宁瑄略一怔,便向着怀真温文一笑。

  怀真想不到他竟也在此,心里微窘,当下便要放下帘子,然而人家却已经笑着致意了,怀真又心想他乃是“世叔”,先前又有买钗之情,便敛了笑,只向他垂眸一点头,以为回礼。

  这会儿骋荣已经走到跟前儿,因问道:“怀真如何在这里?”

  怀真低低道:“我正要去公主府上,不料公主在此……既然公主有事,改日再去拜访。”

  谁知慕宁瑄在骋荣身后,因听得分明,便笑道:“我今日无事,是约着公主来此吃酒的,既然应姑娘有约,你们自去,我改日再跟公主相约就是了。”说着,便举起双手行了个礼,又向怀真一笑,竟自带着随从们飘然去了。

  ☆、第 334 章

  话说骋荣因见怀真来到,自是惊喜,便舍了坐骑,竟上了她的马车,一路同回。

  怀真因见慕宁瑄去了,只怕耽误了他两人之事,因道:“我是不是来的不巧呢?原本派了人前往公主府上告知……只我来不及等他们回信儿,就出来了……”

  骋荣笑道:“并没有要紧正事,只是我是个闲人,慕掌柜也是个闲人,因此才约了同游罢了。”

  怀真听了此言,点头道:“公主倒是一向的洒脱。”

  骋荣打量了她片刻,道:“你若不怕世俗眼光,我们一块儿同游如何?”

  怀真一吓,继而笑道:“我哪里能跟公主一样呢。”

  骋荣也笑起来,道:“如何又说这些没意思的话?先前你起意筹宝赈灾,这等心意谋划,我尚且想不到呢。此举岂不也是惊世骇俗的?相比较而言,与人同游又有算得了什么?”

  怀真哑然失笑:“若是与你同游,自无不妥,然而慕先生……我原本跟他并不熟悉,又是个男子,哪里像是赈灾之事,那自是正经大事,纵然为人非议,却也罢了。”

  骋荣摇头道:“照你这样说来,那些在朝为官的男子,只能拼力为国,私下里却不能游玩喜乐了?”

  怀真见她这样做比,便不再跟她辩论,只是笑笑。

  骋荣会意,因也笑道:“罢了,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仍不肯变通,然而慕掌柜是个有趣之人,又从来游历四海八方的,见闻也自是广博,跟他相处,倒是大有裨益的。”

  怀真不由惊奇问道:“他既然是江南的富商,如何来到京城内闲逛?”

  骋荣道:“如今他这个地步,也算是个富贵闲人了,此番来到京内,我猜测也不过是见识京城风光之意,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就不能得知了。”

  怀真又问:“他收了那钗子去,可说什么了?”

  骋荣笑道:“你当真想知道?”怀真点头,骋荣道:“我先前问过他,他只说是佳人之物,不可落入俗人之手,免得被玷污了。你可懂他这意思?”

  怀真怔了一会儿,因那“佳人”两字,不觉有些不自在,便只含混道:“并不十分懂。只大概是他惜物之意罢了。”

  骋荣觑着她道:“你怎么不说还有惜人之意?”

  怀真一震,便扫了她一眼,又不言语了。

  骋荣虽近来跟她渐渐熟络,却知道她是不经这样打趣的,见怀真敛容,便忙赔礼道:“是我一时失言了,怀真莫怪。”

  怀真方微笑道:“我并不是怪公主,只我是和离了的人,倘或这会子跟人有些牵扯,不明不白的,平白给那人添加酒后茶余的谈资而已,又有什么意思呢?”

  骋荣道:“以后不敢再说了。”怀真见她如此,才方转嗔为喜,又同她闲谈起来。

  如此便在骋荣府上盘桓了半日,中午又吃了饭,略小憩片刻,便告辞欲去。

  骋荣亲自相送,还未出门,就见一匹马惊雷似的奔腾而来,骋荣知道怀真性子弱,怕惊了她,便挡在跟前儿,用詹民话喝了一句。

  原来马上来人,正是骋荣的哥哥莽古,见状刹住马儿,翻身下来。骋荣疾言厉色又呵斥了两句,却是责怪莽古又在城内放马疾奔、怕再惹事等的话。

  那边儿怀真见莽古人高马大,生得铁塔似,又微黑,果然是个结结实实的莽汉子,不敢多看,忙低头上车。

  不料莽古看着她,只一眼,就已经魂儿也飞了,因直直愣愣地就要上前搭讪。

  骋荣早看出来,啼笑皆非,忙抬手在他后背拍了一下,莽古一个踉跄,讪讪站住。

  这会儿怀真隔着车帘儿道:“我且去了,公主留步。”莽古听这般轻柔婉转的声调儿,早又呆了。

  一直到马车滚滚而去,骋荣才喝道:“你又做什么乱?”

  莽古顾不得说别的,只问:“这女娃子是谁?”

  骋荣似笑非笑地瞥着他,道:“你且打住,这是唐尚书的妻室,你再敢多问一句,先想想上回吃的亏再说话。”

  莽古果然瞠目结舌:“是唐三爷的女人?”

  骋荣横他一眼,哼道:“怎么?”

  莽古大摇其头,说道:“不对,我听说唐三爷和离了,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如我一样的。”

  骋荣啐了口,说道:“什么如你一样,你如何跟人家做比?是了……这会儿你匆匆的来,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