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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烟火第67节(2 / 2)


  赵令宇带着两个人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小苏带你从大厅过来的?那儿是不怎么样,什么人都有。”赵令宇自顾自地点了烟,又道,“不过你要是想玩,自然有更好的给你。”

  赵令宇示意了下他们路过的房间——这里的走廊很长,房间却并不多。

  “你啊,怎么也得给你个svip的身份和待遇不是。”赵令宇让小苏打开那个房间的门,然后回头和胡小钰说:“让小苏带你去吃点早餐。”

  得到陈牧雷首肯,胡小钰才和小苏离开。

  “我以为你昨天在白伯伯那边睡的,怎么又回来了?”陈牧雷跟着赵令宇进了那个房间。

  “你走之后,我是硬着头皮在那儿跨了个年,然后就和白政都遛了。”赵令宇打开那个房间的灯,“白蕊问我们,你那个小女朋友是谁,你说这是不是在为难人,我们也不知道你怎么回事啊。”

  “我说你这里是不是所有房间都是一个装修方案?买不起灯是怎么的?弄得黑乎乎的是想营造什么诡异的气氛?”陈牧雷不满地问。

  赵令宇笑出声:“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不然除了白蕊哪个女人肯跟你这种毫无情、趣的男人在一起?没几天怕是就要受够了,也就是小女孩能被你这张脸忽悠一阵子。”

  “……”要不是时机和对象不合适,陈牧雷还挺想和他解释一下他的女孩不是那种肤浅的颜狗。

  这个房间乍一看,没有什么特殊的,不过就是多了几面镜子,几条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绑带。

  赵令宇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叼着烟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然后神奇的事发生了。

  那几面大镜子向两侧排开,露出一间暗室,里面满是一些他没见过的奇奇怪怪的情、趣器械和摆满了两面墙的情、趣用品,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专业的拍摄设备。

  赵令宇随手拿起一根细又长的鞭子挥舞了几下:“你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上的人压力有多大吗?当然,有人是为了发、泄情绪,有的人是猎奇,而还有一部分人,他们天生以此为乐。”

  他放下鞭子,又拿起了旁边另一根,用指尖轻点着上面细细的金属小刺:“这东西抽在身上的感觉,你可以试试——我是说,你是掌控方。”赵令宇眯眼,“就你这手底下没轻没重的,估计一鞭子下去女孩就皮开肉绽了。”

  “你这里的女孩脑子都有毛病吗?”陈牧雷故作波澜不惊地问。

  “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吧,怎么什么都不懂……”赵令宇叹气,“我就说早应该带你来见见世面,老陈偏要一直反对。”

  陈牧雷不屑地哼了声,拿起一个精巧的小夹子摆弄了一下:“这个是干什么的?夹什么的?”

  赵令宇比划了一下,陈牧雷反应过来后直接把东西扔了,一脸恶嫌,赶紧用旁边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他又来到另一面墙的展柜,指着一件由两根细长的金属丝组成的器具问他:“这又是干什么的?”

  赵令宇吐了口烟雾:“那个是用在男人身上的。”

  “?”陈牧雷已经用最大努力往那个方面想,还是想不通是做什么用的。

  “有的客户不喜欢女孩,性取向特殊一点。”赵令宇好心地解释,“都是男人,更了解男人的身体构造,玩起来会更有乐趣,你说的这个,嗯……放在那里的。”

  “哪里??”

  “……你用什么嘘嘘?”

  “……”陈牧雷直接爆了句粗口:“你哪找来这么多m?”

  “是不好找,所以我们自己培养咯。”赵令宇耸肩,环顾这间暗室,“越是有钱有社会地位的人,他们的这种兴趣爱好越不好被人知道,我们刚好可以满足他们的这种需求。”

  “以前么,你对女人没兴趣,所以一直没跟你说。”赵令宇掐了烟,笑道,“现在不一样了,千年铁树都开花了。”

  陈牧雷白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调侃,问:“那胡小钰怎么回事?”

  赵令宇拍拍他的肩:“孩子那么大了,玩一玩没什么,你别像个老父亲管儿子似的操心。”

  “……”

  *

  胡小钰在餐厅饱餐一顿,不敢久留,在停车场找到了陈牧雷的车像个小狗似的蹲在旁边守着。

  陈牧雷没多久就回来了,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胡小钰起身颤颤巍巍地说:“我反省呢。”

  陈牧雷没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胡小钰生怕他丢下自己,赶紧钻进车里。

  等车出了会所,陈牧雷把车停在某个小路口:“你先下去给我买瓶水。”

  胡小钰的眼圈立马就红了:“哥,你不是要丢下我不管了吧?”

  陈牧雷觉得头疼,真有一种自己当了两个孩子爹的感觉。“我特么要打个电话!”

  “噢。”胡小钰的眼泪又憋回去了,乖乖下车进了路边的便利店,在里面磨磨蹭蹭逛了半天,从窗户看到陈牧雷打完电话了才买了瓶水回去。

  “哥,给你。”胡小钰讨好地把水递给他,陈牧雷看都没看他,接过水瓶直接往后座一丢,一言不发地开车走了。

  胡小钰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陈牧雷把他交给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陌生男人。

  陈牧雷:“把嘴闭上,跟他去。”

  胡小钰立即又委屈上了,像要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陈牧雷叹气:“我就在外面。”

  那人把自己的帽子扣在胡小钰脑袋上,有意遮住他的眼睛,胡小钰被他抻着胳膊走,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看。最后发现只不过被人带到了一个厕所,接了杯尿,又抽了点儿血就给送回来了。

  陈牧雷等在外面,神情凝重。

  不是涉足有色行业那么简单,也不是涉、毒那么简单。他把在这两年里曾看过的和“众诚”有过业务往来的对象资料从脑子里筛了一遍,又把赵令宇结交过的人筛了一遍……并没有太大可疑,但陈牧雷却觉得自己周身恶寒。

  不管是阮城的会所,还是y市的九号会馆都是如此,看起来关系越简单越让人觉得可怕,他不知道这其中牵涉了多少权贵和多少身份敏感的人,才能让它们看起来这般干净。是那些人先“脏”了,还是众诚先抛出了“橄榄枝”,暂时还无从得知。

  人的权利越大,控制欲、望越强,尤其追求精神上的控制。这种人越是努力维持自己在人前的体面,缩回黑暗中后就越是疯狂,所以用最原始的简单粗暴的手段来满足他们扭曲的需求。而这一切若到了可以用金钱来交换的程度,那些人便会觉得施暴也不过是自己的正当权益,付出的金钱越多,“权益”越大。

  陈牧雷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众诚的“货”质量越来越高,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陈永新一直阻拦他涉足赵令宇这一摊子事,原来这里面还有更黑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