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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2)


  我骇然转身看向窗户上烧出来的一个大黑洞,半晌出不来声……

  身后传来几声闷笑,我脸颊渐渐觉得有点烧,遭逢如此响亮的打脸,算是百口莫辩了……

  我闭了闭欲哭无泪的双眼,感觉自己这辈子在他面前都抬不起头,永世不得翻身了……

  于是我抬脚便要夺路而逃,却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圈进了怀里。

  “你还想抵赖……”

  他声音里醉意全无,似是被刚才那道惊雷给炸醒了。

  要命啊要命,若是还醉着该多好,我明日来个抵死不认,他最多怀疑自己喝醉了做梦,这下可好了,往后还让我怎么挺起胸膛做人。

  我突然怒从心头起,都怪这家伙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玩这样邪门的游戏,我转过身狠狠推了他一把,仰起脸义正辞严的说:“你走开,离我远一点。”

  星沉憋着坏笑,肩膀都在轻轻抖着,一双眼睛亮的咄咄逼人……

  “我不……”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仰起眉毛颇是玩味的看着我,唇角勾起一抹少年轻快的笑意。

  怎么办怎么办,丢了一地的脸面,好歹也要拾回来些,于是我插着腰,凶巴巴的对他说:“笑什么笑,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美男子,我……我见一个爱一个,见一百个,爱一百个。”

  星沉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我能吐出如此豪言壮语。

  可这厮旋即又淡淡笑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笑起来太具魅惑,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可身后是房门,我只好努力把自己站成一张薄薄的门神。

  他逼近一步,俯身在我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好啊,你爱一个试试……”

  声音轻柔和煦,耳边呵气带着潮湿的温暖,而我却从中听出了冰冻三尺的森森寒意……

  我打了个寒颤,一把推开他,踉踉跄跄夺门而出……

  我裹着被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到明早该如何面对星沉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便觉得人生艰难,不若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好。

  我翻了个身,恨恨想着他欺负我的种种恶行,想着想着思绪不知为何停留在了他与我唇齿交缠的画面上,当我察觉到不妥时,那画面已如毒药瞬间侵占了我的思绪。

  我烦躁的又翻了个身,猛地甩了甩头,却甩不开唇齿间那逡巡不去的触感。

  我看着头顶的床帐,满心荒凉的想,我欠着他的内丹,本已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做人,若再喜欢上他,这辈子岂不被他吃得定定的,哪还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

  思及此,只觉自己这辈子还没有好好开始,就已经草草结束了……

  我不甘心啊,我还要摆脱他的魔掌,天高海阔的逍遥快活去……

  虽然扪心自问,这厮的色相似乎真的有些蛊惑了我……

  可将美色和人生放在一起掂量,我似乎还没有那么色令智昏……

  我还是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瓶子……

  胡思乱想到天蒙蒙亮才睡过去,醒来时正午已过,我心不在焉的穿衣洗漱,坐在镜前梳头发,忽听窗户咚咚响了两声,我起身走过去拉开窗户,一眼便瞧见窗台上站着个胖乎乎的小雪人,手里举着一串糖葫芦笑嘻嘻的递与我。

  我拧着眉头与雪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这家伙还挺会现学现卖啊……

  我目光犀利的扫视了一眼雪人身后白皑皑的小院子,不知那厮正躲在什么犄角旮旯里偷瞧这边,我很想也现学现卖一下,面无表情的哐啷一声重重拍上窗户,可一看到小雪人眼巴巴的样子,我的心便软了一半,只好接过糖葫芦,还手欠的在雪人头上轻轻拍了拍。

  雪人两颗黑枣做的小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竟激动的一头栽进了窗下的雪堆里。

  我:“……”

  这点出息,不似他那厚脸皮的主子啊……

  我默默关上窗,关于厚脸皮这三字,我原本以为自己才是宗师级别的当之无愧,可经历了昨晚的事我才发觉这世上竟有人如此深藏不露,亏我与他朝夕相处半载有余,一直以为他是个脸皮比纸还要脆薄的娇病公主,需要我小心翼翼的捧着惯着高高供着,没想到这厮道行比我深多了,歪缠起人来简直不要脸不要皮……

  第71章 第一件神器

  债主住在隔壁,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于是我便不躲了。

  何况还有师祖,我方才沉重的乱梦里一半是星沉如影随形的恐吓要挟,一半便是师祖与阿负交替出现的面孔,虽然是一张面孔,但在我却固执的认为是两个人,于是梦中的我纠结的头都炸了。

  我推开房门走上积雪的廊檐,路过星沉的房门时警惕万分的绕开好远,最后停在了阿负门前。

  我有很多话想要问他,在抬手敲门的一刹那又紧张的忘了个一干二净,房中很快有人应声许我进来,我只好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星沉那张令我颇为头疼的面孔,他正抱着一只雪白的鸽子站在窗下,外面天色初霁,晴雪与阳光将他修长身影衬托的灼灼鲜明。

  我垂下眼睛,避开他无遮无拦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小声嘟哝道:“师祖……”

  阿负笑着向我招招手,“不是别让你叫师祖吗?昨夜你们刚刚出门,天上就劈了一道惊雷下来,瞧瞧,多险……”

  我戳在门口,登时窘成了一块热气腾腾的烤地瓜,我掀起眼皮幽幽瞪了星沉一眼,这厮好整以暇的靠在窗边,还有脸朝我莞尔一笑,一侧的小虎牙若隐若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心中颇是悲愤,又瞪了他一眼,他嘴角的笑容却更明目张胆了。

  阿负又朝我招招手,我挪动步子,走到他面前束手束脚的站好,低眉顺眼的说:“师祖……昨晚徒儿借着酒意不分长幼,冒犯您了……”

  阿负搓了搓胳膊,龇牙咧嘴的说:“娉娉,你若再这般磕碜我,咱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免得每日你一张口,我便要掉一地鸡皮疙瘩。”

  我只好讪讪的朝他笑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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