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阳关掉了录音，看着已经失神的冯玉坤道：“我取得你们的信任之后在顾末笙的手机里装了监听卡，这段录音，就是从他手机里录的。”

  “想必他平日里一直很谨慎，所以你即使在他左右，也从来没有察觉出来。”罗旭阳又说，“却没想到杨牧风突然来了一通电话，帮了我大忙。”

  “你们都以为我在17号地找到了证据，其实我找到的只有这个。为了不让顾末笙对我起杀心，我才说谎说我找到了你们四年前陷害康氏的证据。”

  “不可能，这不可能！”冯玉坤摇着头说，“老爷他对我们很好，他完全没有必要帮我们。”

  “对啊，他都已经逃出去了，完全没有必要在出现在你们面前，可老天爷就爱捉弄人啊！”罗旭阳笑，“顾末笙要针对康氏，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的，还记得你们是什么时候被顾末笙捡到的吗？”

  罗旭阳不等冯玉坤回答便直接说：“是康氏灵江分公司成立的那一年。”

  “顾末笙找上你是因为你能力出众，又有个弟弟，好拿捏，所以他在工地上一眼就选中了你，当然你也没让他失望，你在他的授意下，接连参与了康氏的好几个项目，只不过那时候的康氏在灵江只是试水，项目也都小，顾末笙便叫你按兵不动。”

  “那个时候，顾末笙肯定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时候呢？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罗旭阳看着冯玉坤。

  冯玉坤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颓丧了，他几乎是瘫软在椅子里。

  “跟了他三四年，我认识了不少人，像杨牧风这种我也说的话了，得知他们是老灵江人，我有次酒后提过我爸妈的死，并请他们帮我找找线索。”冯玉坤说着，也不再称顾末笙为“老爷”，他之前紧握双拳的胳膊现在无力地垂在椅子边上，“我想，应该是那个时候吧。”

  “那我明白了。”罗旭阳点头，“应该是杨牧风出卖了你，用这个换了利益，比如，在康氏受挫后，分一部分利给杨牧风？”

  “恐怕不止杨牧风。”一旁的康云泽说，“还有张兆丰，孟秋君。”

  “当初是我会错意，我查到你们几家之间有频繁的资金往来，误以为是顾末笙实力不够，所以借助了他们三个的资金力量，如今看来，是分赃而已。”

  “没错，就是分赃。”冯玉坤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做生意，要白白让这三人插上一脚！”

  “如今你明白了。”罗旭阳欠了欠身子，久坐让还没完全恢复的他浑身难受，“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你愿不愿意说，就看你的了。”

  “我想见他一次！”冯玉坤转头看向裘少云。

  裘少云迟疑了下，点头，“可以，我来安排。”

  当天下午，警局便传来消息，冯玉坤不仅招供了所有，还亲自带警方找到了许多证据，包括顾末笙与黑保险签署的协议等等，埋了四年的案子，终于真相大白。

  一时间，杨牧风、孟秋君、张兆丰等人全部被警方传唤，灵江商圈剧烈变动。

  就连刚刚拍出的17号地又再次被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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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外面的杂乱，罗旭阳的家里显得过于安静。

  遵照陆旬医生的嘱咐，罗旭阳从警局出来便直接回了家，答应24小时照顾罗旭阳的万茜也直接拎包住进了罗旭阳家里。

  看着万茜提包进屋的那一刻，罗旭阳心里那个美啊，转身偷摸摸地便给陆旬转去了一个红包。

  “我帮你吧。”罗旭阳收起手机，小跑着上前帮万茜提包，“住我对面那间怎么样？”

  万茜拎着包的手转了一个方向，避开了罗旭阳的手，轻声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我住楼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