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然无奈地笑笑，解开车锁，两人先后上了车。

  车开起来后，裘少云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刚子，我这碰到一个朋友，坐她车先回了，你们调查完现场直接回吧，不用等我了。”

  林思然等裘少云挂了电话后才开口道：“你这样工作中途丢下同事跑了，不合适吧？”

  裘少云侧了侧身子，看着林思然道：“你这样瞒着我来跟刘泉接触才不合适吧？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这个案子，没有疑点，没有翻案的必要，而且就算是要翻案，他康云泽也得走正规的程序是不是？”

  “没有疑点为什么双方家属都觉得有隐情。”林思然掌着方向盘，语气平缓地说，“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两个人都不应该是会出意外事故的人。”

  “意外事故还限定谁能出谁不能出？”裘少云问。

  “当然！”林思然说，“康继强是个行事稳重的人，这类人开车的习惯也会一样，十分谨慎，此外，刘泉的爸爸，15年的老司机，恰好在阴沟里翻了船，这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案子最大的疑点吗？”

  “你这是先入为主！”裘少云说，“看来康云泽没给你少洗脑！”

  “他什么都没跟我说，也不知道我在查这个案子。”林思然说，“我只不过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跟你分析这些疑点而已。”

  裘少云诧异地转头看向林思然，“他针不知情？”

  林思然点了点头。

  裘少云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抬手指了指路边的应急停车位道：“停车，你先把车停下来！”

  林思然依言停下了车。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保护自己的，没想到你如此没有脑子！”裘少云语气激动地在车里骂了起来，“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案子如果真的另有隐情，那你会面临怎样的危险吗？”

  “我知道。”林思然说，“如果真的有隐情，那个人敢对康继强下手，就不会是一般人。”

  “知道你还胡闹！”裘少云说着摸出烟盒，又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车，便一把推开车门，跳下车，“你下来！”

  林思然便听话地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裘少云面前。

  裘少云猛吸了两口烟，看向林思然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刘泉的爸爸真的是预谋，那么刘泉看到你查这件案子会怎样？他可能会将仇恨转移到你身上，对你动手。又或者还有其他的坏人，他们也会注意到你。”

  “你一个人，就敢出来查案子，出了意外怎么办？谁帮你？”

  林思然却无比淡定，“我相信刘泉，又或者说我相信你们刑侦大队。”

  “就像你上次告诉我的，这件案子既然转入了你们刑侦，你们自然会按照刑侦的逻辑仔细摸排一番，连你们都没有查到有用信息的话，那多半说明刘泉家里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刘泉也是安全的。”

  “但是，有没有什么东西，是连刘泉自己都不知道的呢？”林思然说。

  “你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我们习惯性从受益方追究原因，但如果没有受益方，是不是应该考虑外力呢？比如胁迫？又或者是衍生利益？这些，也许刘先生不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刘泉，但一定会砸生活中留下某些痕迹。”

  “还有，我并非想要查个水落石出，我只是想找出一个可以翻案的证据就够了。”林思然目光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