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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苏惟惟笑了:“是吗?那是我误会你了?”

  “本来就是!我警告你可别胡说,这年头诽谤是要犯法的!”

  “呦!”苏惟惟笑得意味深长,“不错啊,你一个文盲还知道诽谤,还知道犯法?”

  谢振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求饶地看向江桃,江桃阴着脸狠狠剜了苏惟惟一眼,刘玉梅脸色也不好看,当下嚷嚷:“这桌子就这么大点地方,要不我们都不坐让你一个人吃?就你这寡妇样,我儿子能看上你?少给自己贴金。”

  苏惟惟听笑了,“是哦,我一个寡妇,你儿子还想性骚扰,怎么?犯贱是吧?你放心,我就是寡妇也看不上你那倒霉鬼的儿子,我家鹤鸣虽然死了,但我基本的审美还是有的。”

  梁小妹傻乎乎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可梁小弟已经上初中了,正是叛逆的时候,早些年梁小弟亲妈死了,这家里所有人都是大哥梁鹤鸣养活着,现在梁鹤鸣出意外死了,谢振江就想欺负大嫂,他梁小弟第一个不让,想到这,梁小弟一脸仇恨地看向他们,刘玉梅和谢振江对视一眼,倒是没敢说什么,他们不怕梁小弟,却怕梁小弟出去乱说,只能忍下这口气。

  晚上,苏惟惟给琤琤洗了澡,又替梁小妹洗了头发,梁小妹平常没人照顾,邋里邋遢的,头发也不知道洗,苏惟惟给她洗头发才发现她头上长了虱子,苏惟惟咽了口唾沫,她从小爱干净,哪里给人抓过虱子?只能硬着头皮拿了个篦子来,就着灯给梁小妹抓虱子,琤琤也端了个板凳坐在边上,苏惟惟掐死一只虱子就教他数一个,等虱子捉完,琤琤都会数两位数了。

  梁小妹头发一直痒,平常总是抓却不知道怎么了,家里根本没人管她,她头上长虱子,怪不好意思的,可嫂子不仅没嫌弃,还替她捉虱子,现在虱子捉了头皮不养了,感觉神清气爽的,梁小妹不好意思地瞥了眼苏惟惟的脸,灯光下苏惟惟的五官更显得柔和,看起来真好看。

  梁小妹看呆了,等苏惟惟回神就看到她傻乎乎地盯着自己。

  “你啊,怎么总是傻傻的?”未来知名作家,影视大佬头上竟然长虱子,还傻乎乎的,苏惟惟总有种违和感。

  梁小妹羞红了脸,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谁叫嫂子长得好看。”

  苏惟惟被逗乐了,她自己也洗了个澡,因为提防谢振江她叫梁小妹和琤琤守在外面。洗到一半,苏惟惟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穿来这么久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的长相,这才意识到书里说的不假。苏惟惟这个寡妇确实是漂亮的,就因为漂亮,在梁鹤鸣死后,村里少不了流言蜚语,苏惟惟脸皮薄,在村里待不下去,这间接导致她有了私奔的想法,想逃离这落后的小村庄。

  镜子中的她皮肤泛着健康的粉光,眼波潋滟,鼻梁高挺,唇珠明显,嘴角总是翘着,像是做了微笑唇,因着已经是妇人,漂亮之余多了几分韵味,让见者惊艳。

  是个难得的美人。

  不过苏惟惟本身也是美女,换了个皮子倒没觉得多激动,她简单洗漱好就带着琤琤一起睡了,梁小妹铺着席子睡在地上,睡到一半,苏惟惟忽而问:“小妹,其他人怎么没回来?”

  梁小妹翻了个身,热的一头是汗。

  “二哥去城里找工作了,可能已经找到了,大姐在制衣厂,她谈了个男朋友,之前我听她说要结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三哥和二姐都在做学徒,住在宿舍里。”梁小妹年纪小不设防,否则看苏惟惟这么问,总要怀疑的。

  苏惟惟想着文里关于这几个大佬的事,只知道梁鹤鸣死后苏惟惟也私奔了,这几个弟弟妹妹吃了刘玉梅不少亏,家里一下子没了顶梁柱,几个人过得都很不顺遂,其中梁小妹口中的三哥和二姐,也就是龙凤胎梁明中和梁明苏,因为刘玉梅不让他们读书,都退学下来做学徒了。按照书中情节,后来梁鹤鸣找到了他们,把他们接进城里,才把他们的人生路矫正过来,这也才有了后来的六个大佬。

  也就是说,现在包括梁小妹在内的六个孩子,日子过得都很苦逼。

  这对苏惟惟有利,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

  “小妹,是不是热了?你来床上睡吧?嫂子给你扇扇。”

  梁小妹懂事地说:“我自己扇,嫂子你照顾琤琤也不容易,你先睡吧。”

  苏惟惟强行把她拉去床上,她坐到席子上,笑眯眯注视着梁小妹,梁小妹躺在那,感觉到头顶的风呼呼的,那蒲扇一下一下,像是吹到了她心里。

  次日梁小妹一醒,就见苏惟惟还坐在她床边,一边打瞌睡一边扇风,琤琤揉了揉眼睛没反应,梁小妹却知道,嫂子这是一宿没睡,想到这,梁小妹眼睛酸酸的。

  很多年后,梁小妹还在自传里提到,她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嫂对她的好,长嫂总是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每天晚上自己不睡觉也要给她扇风,为的就是让她睡个好觉。

  ——

  苏惟惟打了个哈欠,她认床睡不好,一早起床上厕所后就被农村的厕所给恶心到了,睡不着又热得难受,干脆拿了蒲扇给自己扇风,既然都扇了,就顺便给俩个孩子也扇扇吧。

  但不知道怎的,今天梁小妹起床后眼睛红红的,可能是想哥哥或者想妈妈了?

  第4章

  早饭是简单的稀饭,稀得能照人影,苏惟惟用筷子捞了捞,碗里没几粒米,倒是刘玉梅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碗里都满满的米。苏惟惟叹了口气,想着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要么分家要么早点赚钱,要是有能力独立,也就没必要赖在这看后婆婆的脸色了。

  刘玉梅吃饭时一直在讽刺苏惟惟懒,因着现在是玉米秋播,其他人家天没亮就去了,可苏惟惟倒好,现在都九点多了,她竟然还赖在家里,这种懒媳妇谁家遇到了都倒霉。

  她说她的,苏惟惟依旧无动于衷。

  秋播不播了又怎么样?就算没饭吃也不是她一个人没饭吃,难道她不做农活全家其他人就不知道做了?再说她就不信她这样懒懒散散,不把农活做完,过了秋播的最佳时候,这刘玉梅能不急?早些年苏惟惟刚工作时被公司的老前辈欺负,用的就是这招。

  所以她依旧不慌不忙地吃着饭,不管刘玉梅怎么骂都当听不见。

  刘玉梅气的不轻,吃完饭都快十点了,见苏惟惟才晃悠悠拎着饼和水壶,戴着草帽扛着锄头准备去湖里,当下呸了一句,“懒死她!这小贱妇满肚子鬼点子,我以前是小瞧她了。”

  江桃因为谢振江对苏惟惟还有怨怼,当下也呸了句,“不老实的骚货,振江都跟我说了,平常苏惟惟经常撩拨他,他一直没理会。”

  她这么说,刘玉梅倒是心虚了,识相地没接话,她儿子是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早些年谢振江就喜欢撩拨村上的寡妇,有一次还被寡妇的婆婆捉奸了,还是她花钱把事瞒下来,谢振江好色,但男人好色也不是大事,偏偏江桃管得严格,以至于谢振江不敢做过火的事,就只能占占便宜。想到江桃把谢振江管的这么死,刘玉梅这个做婆婆的难免不高兴。

  江桃把藏着的糖饼掏出来塞给壮壮,壮壮习惯了江桃给他开小灶,拿着糖饼站在墙角吃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琤琤走了进来,半大的孩子不懂事,见壮壮吃糖饼就站在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刘玉梅正在气头上,见他这样,当即撵道:“去去去!滚一边去!这是你能吃的东西吗?倒霉催的!”

  琤琤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壮壮手里的东西咽口水。

  梁小妹看到了,心疼地把他牵走,“乖,琤琤,等嫂子赚钱了,就会给你买好吃的。”

  琤琤摸摸肚子,懂事地没说什么。

  ——

  苏惟惟磨磨蹭蹭到了十点多才出门,她把篮子放在锄头上扛着,又抱起在门口和稀泥的琤琤。

  琤琤眨眨眼,满是不解,苏惟惟给他擦了擦汗,笑道:“妈妈带你一起去,可能会有点热,不过琤琤可以坐在树荫下。”

  琤琤听说妈妈要带他一起去,当即抿着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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