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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项向阳第6节(1 / 2)





  身后又没了话,曲怀瑾自嘲地勾勾嘴角,方才她竟然隐隐希望他开口解释什么。小幅度地摇摇脑袋,终是把那点儿没出息的想法压下去,拉门出去。

  关门之际,他还是说话了,那声音与门合上的“咔哒”声混在一起,又极为小声,她却听得真切,她听他说:“好。”

  于是真去了民政局,那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路边的风景看上去也与往日不同。

  她搭了沐念阳的车,顺便带了两大个行李箱,她的所有行李,都在里头。

  工作人员费尽口舌为两人做最后的思想工作,他俩没吭气,中年女人才作罢,连连惋惜地叹气,拿了资料证件过去给他们办理相关手续。

  出了民政局,沐念阳和她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一句是“好好照顾自己”。

  曲怀瑾笑着应下,拒绝了他送她去机场的好意,自己拦了出租。

  在司机师傅的帮助下,把那两个体积可观的大箱子装到后备箱去,拉开后座的车门,没有立即上车,她扭头望着还立在路边的男人:“沐念阳,以后我们别再联系了。”

  沐念阳点了头:“嗯。”

  她回身,背对他:“沐念阳……”

  “我在。”

  “我其实,很爱你!”眼眶微湿,她眨眨眼,微扬起头,勉强地笑了笑,“但是我们,没有以后……”

  然后,曲怀瑾上了车,向师傅报了地址,便靠着车窗出神。

  车子发动驶离,后视镜里着了白色衬衫的男人,身影也逐渐缩小,直至看不见。

  沐念阳不知道她后来坐在出租车后座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沐念阳不知道她努力工作是因为心里太疼;沐念阳不知道她到现在做梦还会时不时梦到他……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曲怀瑾却也不想让他知道。

  一厢情愿的收场,本来也只会是一个人的愁苦。

  倒是后来知道了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是从上海医院昔日同事嘴里得知的。

  那同事到x市出差,偶然遇着她,拉着她说了挺多以前的事,期间还提到了李韵迟和沐念阳。

  “给李医生办欢迎会的时候,你和沐医生没去实在可惜,好家伙,那女的厉害得很,一个人叫了好多酒,拉着几个相熟的朋友在外面喝了一晚上,听说第二天早上才被她姐接回去的,我还是头一次见着那么喝酒不要命的女人。”

  同事还说:“其实大家挺想不明白的,你和沐医生好好的怎么就离了呢?听说那晚上他做完手术还忙开车去首饰店给你买生日礼物来着,路上出了场不大不小的车祸,对方酒驾,他受牵连,也被请到警局去了一趟,好在人没受伤……挺好一男人,现在还单着呢,还有机会,你该抓抓紧才是。”

  还能说什么呢?

  即便是误会,那时候,他们已经分开快两年了,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曲怀瑾本来以为那时候沐念阳那句“对不起”,是指他那晚选择去李韵迟那边,现在想来,大概是因为他从未爱过她这件事。

  这个认知,可比头一个更让人难以接受啊。

  这就是曲怀瑾和沐念阳的过去,不算复杂,也说不上多简单。

  这么三年过去了,她也算学会如何放下,如何使自己活得洒脱自在。但每每忆起,心里还是不痛快,觉得沐念阳有些可恨,更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她从来不会刻意回避这一段过往,也不至于有多乐于想起它来。

  今天魏子奈随口一句话,却让那些零散的片段一发不可收拾地在脑子里翻腾,加之沐念阳那人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眼前,搅得人心神不宁、焦躁不安。

  那晚上她失眠了,身边宋雅歌倒是睡得香甜。

  为了赶去上早班,还要照顾她这个伤患,对方设了闹钟,早上六点半就起床,简单洗漱之后,就窝在小厨房里给她准备口粮。

  早餐上桌,还没吃几口,那厢魏子奈又来了电话,宋雅歌断然不肯接他的电话,男人又打到她手机上。曲怀瑾觉得也许有急事,没顾宋雅歌的阻拦,接了。

  魏子奈没说废话,甚至客套的招呼都没有:“其谦发高烧,在我们医院挂水,让雅歌过来一趟,我九点有手术,得去准备了。”

  魏子奈本身就是医生,输液对小孩子不好他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同意输液,那必定是烧得很严重。

  曲怀瑾没敢耽搁,赶紧把情况转告给宋雅歌,宋雅歌更没敢耽搁,心急火燎地换了鞋、背了包就小跑出去。

  曲怀瑾本想一道去看看干儿子的情况,被宋雅歌一口回绝:“你要是跟去了,我这是要照顾宝宝还是要照顾你?少给我添乱,好好在家养伤,之后再抽空来看你。”

  她想着也有道理,于是打消念头。

  吃过早餐又去小床上躺着休息,中午时候迷迷糊糊醒过来,才想起伤处的药要换了,家里并没有备用的药膏和纱布,还得去趟医院。

  起床洗漱之后,杵了拐杖也出门去。

  骨科的女医生她认得,是个话唠,知道她出差回来,难免逮着人多聊了两句。曲怀瑾回家也没事可干,索性在人办公室待久了点儿。

  本来聊着院里另一位相熟医生结婚的事,那人忽然话锋一转,往她这边凑近几分:“听说没有,你们科室今天来了个帅哥专家,别的科好多姑娘都跑去看来着,我也去了,啧啧,简直了,和胸心外科肖医生有得一拼。”

  “年前好像听说过。”那时候科室里开了个小会,主任提过这件事,她忙着准备第二天的手术,听到一半开溜了,只依稀知道有这回事,具体是什么情况并不清楚。

  女医生兴致勃勃地说起她的见闻:“听说是上海xx医院来的,才三十出头,挺厉害的,院里和上海那边商量了挺久,上海医院才肯放人过来,明里是说交流学习,其实就是想借着人家的名号,把市医院神经外科的名声再往上提一提。”

  上海xx医院?为何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离过婚,也不知道人品咋样,哦哦,好像和你还是校友来着,本科是在你们医科大读的,叫沐什么来着,我也没记清楚。”

  “沐?!”

  女医生以为她问哪个沐,答:“左边一三点水,右边一木头的木,挺少见的姓。”

  错不了,上海医院,离过婚,校友,还是姓沐的,除了沐念阳那货,还能有谁?

  难怪昨晚在肖淮铭家的时候,他那几个哥们过来,皆是拍着他的肩膀开玩笑般说着“欢迎沐主任回归我们医科大‘天才八人组’的行列”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