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见他表情纠结，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自己否定了这种说法，“怎么可能呢，行了，不说了。”

  他看了眼手表，随后站起身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找贺连军。”

  宋臻也站起身来，和他一起走了出去，“我送你过去。”

  “我还真找不到路。”李湛也不客气，和宋臻一起出了他的办公室，只是在经过傅秋伊座位的时候，他忍不住朝傅秋伊看了眼。

  傅秋伊显然感受到了他的眸光，想到李湛和宋纯之间的关系，她唇角不由得勉强笑了笑，这种感觉，有些怪异呢。

  等两人走出了特案组，宋臻终于忍不住出声，“阿湛，你不会是……？”

  “会怎么样？老宋，你不是劝我走出来吗？我想试一试。”李湛说完，笑着当先朝前走了去。

  宋臻被惊得愣在了原地，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李湛所谓的“走出来”来得太快太令人猝不及防，而且对象竟然是傅秋伊，以至于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他不由得紧跟了上去，“你想好了？”

  “没，我说了，只是试一试，谁知道呢？”李湛耸了下肩膀，似乎并不在意。

  宋臻拧着眉头，心里有些怪异，却说不上来怪在哪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两人一直沉默着走到了贺连军的办公室门口。

  李湛自己敲门进了贺连军的办公室，等他进去后，宋臻才回忆起来，在傅秋伊进门之前，李湛似乎想说什么来着，结果被呛到了，会是什么呢？

  因为不知道李湛会和贺连军说多久，他也就没有等李湛，而是先回了特案组，不过到了特案组他也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了走廊上，手撑着护栏，任由冷风朝自己猛灌。

  望着冬天几乎没有什么暖意的日光，他突然有点儿想抽烟。

  但因为很久没抽了，身上既没有烟也没有火，所以就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脑袋里的思绪有些纷乱，两个案子，无数份档案，还有昨天在海滩、别墅以及未来城看到的一幕幕都交织在脑海里，令他思维有些混沌。

  千丝万缕，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从哪儿着手开始处理，抽丝剥茧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闭上眼，任冷风肆意，让扑到脸上和身上的寒意来驱逐脑袋里的燥热，他想要冷却那燥热，冷静思考。

  不知道站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老大！”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宋臻扭转头去，邱森已经来到了跟前。

  “老大，我回来了，我告诉你，龙翔太卑鄙了！”

  宋臻正想问他现场查到了什么，有什么进展，结果邱森愣是没让他有机会开口，连珠放炮似的吐槽道：“我们刚从厅长办公室出来，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说他向你借了我，然后通过现场侦查以及技术分析等巴拉巴拉，最后发现了别墅和未来城的线索，一个字都没提你！把功劳全部都揽了！石厅还表扬了他一番，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人昨晚打电话向贺总队告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一面告状一面邀功，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难道就不怕贺总队到石厅那儿说了戳破他的谎言，最后丢人吗？”

  “有什么好怕的？”身后插进来一道冷冽的声音，邱森回头，竟然是李湛。

  “搞定了，之前小纯的案子就是我负责的，所以也相当于两省联合，你的照片很好用，云厅亲自打的电话帮我铺路。”李湛走上前来，对宋臻说道。

  邱森大概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比起李湛能够参与案件的调查，他更在意的是李湛对于龙翔做法的看法，“你为什么说龙翔没什么好怕的呢？”

  李湛难得心情好给他解释，“你们石厅是不允许你们宋副队参与调查的吧？所以贺总队如果不是坑队友，肯定不会主动跑到你们石厅面前去提这事，龙翔根本不用担心被戳破的事实，甚至于他只字不提你们宋副队，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你们宋副队欠了他的人情，当然了，如果他脸皮真的有那么厚的话。”

  “什么？”邱森跟尾巴被人踩到了似的，声音尖锐，就连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曲了，“还可以这样！明明就是……”

  “就是什么？”李湛不禁白了一眼，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臻，“谁叫你们宋副队这么不招人待见呢？是吧，宋副队。”

  宋臻不想和李湛互损，声音冷肃，“言归正传，后来你们查到了什么？”

  “进去说行不？我都快冻死了！”邱森连忙朝手上哈气，三个人这才朝特案组里走去，径直去了宋臻的办公室。

  牛全刚看着邱森眼睛下面那两个肿大的眼袋，以及宋臻和李湛眼下的鸦青，心里有所猜测，然后自告奋勇地说是有工作汇报，也进了办公室。

  傅秋伊望着四个大男人进了办公室，立即合上了笔记本，反而出了办公室，不知道是要上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