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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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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考了秀才再去, 吴氏差点没敲爆他的头,最后陈景书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跟着吴氏上了车。

说是赏花, 自然是有花的。

如今天气微寒,但林府的芙蓉花却开的正好。

木芙蓉的植株比之一般花木显得要稍微高大一些, 越能有两到三人高,正是花朵绚烂的时节, 一片片各色花朵宛如天上彩云般。

吴氏与贾敏一处说说笑笑,陈景书掺合不进他们的话题, 也就自己在后头安安静静的看花。

黛玉披着一件薄斗篷走在他的身边:“景哥哥喜欢这木芙蓉?”

五岁的小姑娘一脸好奇,一双乌亮的眼睛看着他,让陈景书心中大叫好可爱。

如果是在现代,遇到这么可爱的小萝莉, 他早就手拉手做好朋友了,可惜在这年头,他心里大叫着好可爱也不能伸手捏一捏,此时听着黛玉的话,不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我不太懂这些花儿什么的,只是觉得确实好看,问我这花儿什么精神,什么品格, 我是一概不知, 不过跟着瞧个热闹罢了, 妹妹别笑话我就好。”

黛玉道:“我有什么可笑话的, 花儿自己又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它,凭世人怎么说,该开的时候它自然就开,该落的时候也就落了,世人说它许多,岂知哪个是它的真心?景哥哥什么都不想,倒也好。”

这话可真不像一个五岁的小姑娘说的。

陈景书笑道:“这么说来,我也算是个解花的雅人了。”

黛玉也忍不住一笑:“你倒是会自夸。”

陈景书眨眨眼:“难不成妹妹方才是说假的?”

黛玉道:“不过瞧你一个人懵懵懂懂的可怜,哄你几句罢了,哪知你是个能顺杆爬的,我倒是白费心了。”

陈景书一本正经的对黛玉一拜:“多谢妹妹善心哄我。”

黛玉啐了一口道:“谁要哄你了!”

说着,跑去贾敏身边,却还回头看他一眼,见陈景书在后头笑,又哼的扭过头去。

陈景书在后头更是憋不住笑意了。

说起来,黛玉倒是和他记忆中的林妹妹半点不相似。

陈景书当年哪怕是为了高考也没好好读过红楼,只把教辅书上的考点背了背罢了,高考完更是把这东西丢到了脑后,如今多年过去,红楼梦里到底写了什么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但林妹妹的形象却还有几分印象。

他所记得的林妹妹该是个柔弱的,多病的,忧郁的,孤苦的,整日时不时就落泪的女子形象,可他如今看到的黛玉虽有些不足之症,却还远未到风吹就倒的程度,甚至黛玉的性子也是活泼的,今日居然会大胆的拿他开玩笑,这一切都与他印象中的林妹妹完全不一样。

最后,陈景书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算了,他想这些干什么,总归不管黛玉是不是书里那个黛玉,他都不记得书里写了什么呀。

再说了,红楼梦主要还是写贾府院子里的事情,可这世界如此浩瀚博大,何止一方小小的贾府?

外头才是他的世界呐。

因贾敏身子弱,不能久吹风,他们只在外头稍微逛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陈景书倒是不知道其实前头的贾敏和吴氏看似在闲聊,实际上却在关注他和黛玉,这会儿黛玉坐在贾敏的身边,贾敏拍拍她的手,对陈景书道:“玉儿平日里被我和她父亲宠的太过了,你不要与她生气。”

陈景书道:“夫人不要这样说,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哪里就值得生气了。”

吴氏也道:“他们小孩子玩闹罢了,何况,活泼些的孩子才聪明灵秀呢。”

贾敏自然不是真的说黛玉不好,不过她也知道黛玉从小被她和林如海娇宠的养着,难免有几分小性子,如今瞧着陈景书到底是比黛玉大了三岁,很能谦让着她。

陈景书当然不知道他在贾敏心中的评分再次上涨。

待在林府玩了大半日,见贾敏精神有些不济,吴氏也就带着陈景书告辞了。

然后在第二天,陈景书再次回到了充实又痛苦的学习生活当中去。

王撰的尽职尽责,简直就是陈景书的噩梦。

他如果真的是个小孩子倒还能哭哭闹闹说太累不学,可他如今早过了哭鼻子装病逃学的时候了。

再说了,现在不好好学,三年后怎么中秀才!

陈景书在心里暗自咬牙发誓,能十一岁取字就绝不拖到十二岁!

倒是几日后,王撰觉得陈景书学的差不多了,陈景书便开始实际动手写八股文,每日由王撰出题,陈景书写了,第二日上学拿给王撰看。

一般来说,一篇制艺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几部分组成,其中尤以破题最为关键,破题若是破的不好,后面也很难写好。

制艺题多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选取一句或一段为文题,因此想要作好制艺,对四书五经必定要十分熟悉。

对于制艺的内容,格式都有严格的标准和要求,可以说制艺本身就是在一个框架内戴着镣铐跳舞,但即便如此,也有作的好的和作的不好的。

陈景书于后世时,提起八股文必定是遭所有人唾弃的,那就是和女人裹脚一样是老旧的,封建的,应该扔进垃圾堆里的东西。

可实际上八股到底是是什么,十个骂八股的人里面,恐怕九个都不甚了解。

陈景书当年也是那九个之一。

他只听说八股迂腐死板,完全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因此八股文考出来的都是些呆板的木头人,可当他真正开始了解八股文之后却发现,八股取士确实有其弊端,但却绝不是一无是处。

至少在这个时代,这确实是目前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一种选拔人才的方法。

八股文呆板是真的,它既不能天马行空,也不能挥泄才华,否则多数是写的出格被黜落。

可八股取士选拔的本就不是什么科学家文学家呀!

要说起来,科举选拔的是官吏,而对官吏而言,最重要的要求就是能够充分理解并有效执行上级下达的任务,而不是拿到了上头的旨意只管由着自己的性子自由发挥。

别说是古代,就算是现在也不许这么搞呀。

何况如今考科举是唯一的出路,至少对于真正想要走好仕途的人而言是这样的。

就算对八股再怎么不满意,也得先走过了这条路,走到了顶点,才有资格和能力去抨击改变。

想通这一点,陈景书倒是不对学制艺抱有隐约的厌恶心态了,他心态变了,学起来自然也比之前轻松些,虽觉得辛苦,却不再痛苦了。

如今陈景书主要学的是破题,每日王撰给他留下三五题,不需写完,只需写破题的部分就好,每五日才写一篇完整的制艺。

因破题是一篇制艺的核心,因此但凡学制艺,务必要把破题练好,只有破题破好了,后面的文字才有写的必要。

倒是没多久陈孝宗对陈景书建议,有空了可以常去林如海那里请教。

科举考的不仅仅是制艺优劣,同时也有官场人情,和对主考官心态喜好的把握,而时局动向中,有些敏感的东西也是得避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