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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温蕴之回答:“嗯,一个小时后的火车。”

  刘阳问:“现在你去火车站来得及?”

  温蕴之说她舅舅叫了出租车在学校外面等着。因为着急赶n市每日开往帝都仅有的一次航班,顾其琛和她不得不订了今早清城通往n市的火车。

  刘阳皱起浓眉,“阿炎知道你今天要离开吗?”

  温蕴之声音有点恍惚:“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

  这个年纪的悸动,对不确定的未来而言,算不了什么,亦称不得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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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医院门口附近,摆有不少卖早餐的小摊。顾炎生在一家老人商贩的早餐铺子前,给张惠买了份稀粥。

  他预交了五百块钱的住院费。回到病房,陪张惠说了会话。他寡言沉默,主要是张惠说。房间里有其他病户,间或插话进来。

  他没直接回学校。提着买好的豆浆和肉包子,前往隔壁杨阿姨家。

  豆豆刚刚熟睡时,被张惠悄声抱进了杨阿姨家里。杨阿姨寡居,顾炎生站在屋外,曲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一道柔和略苍老的女声:“谁啊?”

  顾炎生:“炎生。”

  半晌后,实木红门被里面的人拉开,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瞧见他,抬头问:“你惠姨怎么样啊?”

  顾炎生淡声回:“肝硬化。”

  妇人面露悲悯,吁唏不已。

  顾炎生将一大袋早餐地给她,“给豆豆和您的早餐。”

  妇人不禁笑了一笑,接过早餐,说他太客气了。

  顾炎生说:“今天麻烦您照顾豆豆了。”

  妇人摆手连连说没事。顾炎生和她道过别,前往学校。

  未走一分钟,他电话响起,来电人刘阳。他手指按下接听键,喂了声。

  那边急急道:“阿炎你在哪儿?我去你们班,没看见你人。”

  顾炎生边走边回:“我在外面,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蕴之今天要回帝都了,刚去火车站没多久。”

  剩下的话顾炎生已经来不及听。他骤地挂了电话。

  阴冷和萧索笼罩着整座县城。顾炎生在窄小的街道上狂奔。

  非赶集日,这条街行人渺茫,车辆稀少。他打不到车。

  他疾奔的身影引人瞩目。与他积怨已久的黄毛和一伙混混兄弟瞧见,朝他疾步走去,形成一个圈围堵着他。让他无路可走。

  黄毛和同伴刚喝完酒。醉意放大了他们的胆量,亦加重了恶意。

  不得不驻足,顾炎生厉声道:“滚开!”

  黄毛嗤了一声,挺直身板,踮着脚尖,揪住他衣领,因为用力,他面部肌肉膨胀,“滚、你、妈!”

  年少的顾炎生,易横生怒气。

  他耐心耗完。上半身微微后仰,足下稳如泰山,反手一拳砸向黄毛的面部。后者鼻孔立刻冒血,身子踉跄,攥住他衣领的手松开。

  其余人群起攻击,顾炎生以一敌八。

  他强悍如斯,未有寡不敌众的境况。但他今日着急去见温蕴之。连续的过肩摔放翻了六个人,他准备离开,不再耗时恶斗。

  一伙混子半躺在地上,或害怕地看他,或疼痛地呻|吟。

  扭打纠缠途中,他敞开的外套被扒下掉落于地。他俯身捡起,兜里的奶蓝色手帕掉了出来。

  他再度俯身。黄毛目光狠狠地攫住他,鼻孔和嘴角淌着血。

  今天他非要弄死他不可!

  他取出藏在身上的劣质瑞士军刀,趁他俯身捡手帕不注意,一个跨步冲过去,刀子用力桶向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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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租车在火车站前停下。司机下车,将后备箱的行李拿下来。对下车的女孩说:“以后常来清城啊。”

  温蕴之笑的恬人:“好。”

  当初她来清城,亦是这位司机载她去清泉花园。她容貌教人见之不忘,司机对她有印象。

  今天开车途中,坐副驾驶的顾其琛和他聊天,他得知她是温行止的女儿,对她更加热情。

  “走吧。”顾其琛将后座的另一个行李箱拿出来。

  温蕴之颔首,和司机大叔道过别,拉过行李箱,前往火车站进站口。

  抵达大门,她忽而驻足,转身看向车来车往的街道。

  “怎么了?”顾其琛问。

  “没事儿。”她收回视线。胸腔隐隐有些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