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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1 / 2)





  温楚也安静下来,良久后反问:“那到时候如果你不爱它,你会对它好吗?”

  “会,我会负责任。”严峋这次答得很快。

  温楚于是又问:“那你觉得父母对于孩子的爱到底是什么呢?又或者说,对于孩子而言,他们需要什么,他们觉得什么是爱?”

  严峋的喉结向下滑了滑,片刻后伸手抱住她,低头埋进她的颈窝后,很轻地问:“你觉得能负责任就够了吗?”

  温楚想了一下,换了个方式问他:“如果你父亲在你小时候对你负了责任,对你而言,你觉得这足够吗?”

  严峋看着她,良久后低哂了声:“我也许还会觉得他爱我。”

  温楚忍不住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一边道:“所以啊……只要你能够做到对它好,关心它、照顾它,这就足够了。在这种事情上,爱和责任……或者说思想和行为是很难有完全清晰的界限的,就像那个命题——一个每天都想做坏事的人却做了一辈子好事,他说到底是个好人;如果你一直在做一个好父亲应该做的事,你就会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好。”严峋应下,声音听得出一点哑。

  “更何况我们结婚六年多了,你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啊,”温楚揉了揉他的耳垂,轻声鼓励他,“我们现在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父母候选人了,至少比大多数人都要好,以后培养出来的孩子也会很好的,你要有信心。”

  严峋抬眼看着她,末了弯起唇角,郑重地吻了吻她后,回答:“好。”

  第105章 番外十五

  严峋在前往电影节之前去做了复通手术,恢复好之后又做了各项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他们俩平时的生活习惯就很健康,不抽烟不酗酒,定期做年检,所以事前也不需要太多准备,最多是温楚每天定时补充点叶酸,然后晚上劳烦某人辛苦一点,但过分的是温楚因为最近正在写一本修真文,为此查阅了很多冥想、三脉七轮、道家功法一类的典籍和国内外资料,渐渐开始相信意识和心理暗示的正面力量。

  所以在每天晚上睡前,她会手把手教导严峋先来一遍清心咒,进入调戏吐纳、灵台空明的状态,然后主动推动神思当中慢慢浮现出小小谢的样子,把它深入标记在记忆和潜意识之中后,再开始通过行动造娃。

  这种流程在第一天他抱着看戏的态度跟着做了一套,等到第二天温楚再提出来时,才发现她原来是认真的,有点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问:“老婆,如果我们生出来的孩子长得跟谢慕玖一样,也就是说,长得像谢景濯的孩子,你觉得这合理吗?”

  “……”温楚本来没觉得怎么,被他这么一说,意思倒一下子变得有点怪怪的,成了她好像有什么不轨之心。

  当下清咳了声,告诉他:“我这就是一个借代,用小小谢来指代这一类可爱的小奶娃,要不他还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我能靠你给他变出来?”

  严峋仿佛认同似的点点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垂下视线,扯开她睡袍上的系带:“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如果你想要外表长得可爱的,我跟你生出来的孩子不会丑到哪儿去;但如果你想要性格乖巧的,他们现在连受精卵都不是,就别费这个力气神魂沟通了……”

  “哦。”温楚被他说服,正琢磨着到时候该怎么做胎教比较好,他的吻已经落上来了。

  ……

  但打脸的是一个半月之后温楚去做了检查,结果显示已经怀孕六周,医生给她推了一下中奖的日期,刚好就是他从电影红毯上刚回来的那天,也就是第一次冥想活动展开的日子。

  温楚被这结果气得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放松心态一边皮笑肉不笑地骂他:“严峋,那个时候宝宝已经是受精卵了!都怪你妖言惑众,害我错过了他头一个月的胎教!”

  严峋在一旁不温不火地解释:“老婆,严格来说,孕一周还没有完成受精,他还不是受精卵。而且从另一个方面考虑,我心不诚,第一天就怀上了也好,你的意念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了,时时刻刻都会影响你肚子里的刚完成着床的胚胎。”

  但他这段话莫名让温楚听出一点嘲讽,顿时更气了,靠在那儿闷了半天后,忽然大声冒出一句:“我不管!我回家要吃泡椒凤爪!”

  她怀孕前口味比较清淡,也怕酸,最近倒是嚷嚷着要吃各种重口味的东西,甚至让另一位四川来的阿姨专门在家泡了好几缸酸萝卜。

  而严峋自从确定了要孩子之后就停了所有工作,专心在家造娃陪产,顺便读了一筐有关孕理的知识。眼下她嗜睡、易怒、胃口变化都是正常的怀孕反应,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温声答应下来:“好,那我现在打电话让阿姨给你准备。”

  “不要,我想要吃你做的。”温楚一口拒绝。

  “可以啊,不过家里少了几样食材,我们现在刚好绕去超市一趟?”严峋问她。

  温楚抗拒地拖长鼻音摇了摇头,手上玩着披肩上的流苏,声音也恹了不少:“超市的味道闻了想吐,我想先回家睡觉,睡醒了吃。”

  “那我先送你回家。”严峋决定。

  “可是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睡觉……”温楚越说情绪越不好,理智上又被自己的阴晴不定弄得有点疲惫,轻吸了吸鼻子后,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树木,问,“老公,我这样是不是很烦人啊……”

  “你现在是因为激素水平发生改变才控制不好情绪,这是正常的怀孕反应,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严峋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又问,“除了泡椒凤爪,还有什么别的想吃的吗?刚好一起买回来。”

  “想吃冰淇淋和火锅——”温楚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知道不能吃,目光空洞地转回头,在座椅上瘫成一片。

  但是严峋笑了笑,回答她:“好啊。”

  所以当天晚上她被严峋从床上叫起来后,不但吃到了柠檬泡椒凤爪,还吃到了家里阿姨现做锅底的鸳鸯火锅和水果冰淇淋,虽然只能吃一点点,但能瞒着她爸她妈过个嘴瘾就很不错了,刚一闻到火锅味的时候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好在她情绪上的烦躁在头两个月的害喜结束后也跟着平复许多,加上隔壁小谢家的小奶包黏人,尤其黏她妈妈,隔三差五就会被谢景濯借着陪孕妇放松心情的理由送过来,搞得温楚在小孩子面前总不能发脾气,大部分时候脾气一上来,一听到小奶包的声音就压下去了,再过两分钟后就连自己都忘了为什么不爽。

  但无论如何,家里上下每天的跑腿打杂工作还是少不了。温楚一旦想吃什么东西的瘾冒上来,就会凑到严峋面前开始碎碎念。大部分时候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多半非要吃小时候住在秋南公馆那会儿阿姨从偶尔街头巷尾给她买的小笼包灌汤包之类,舌头又灵,但凡家里司机买错了店就会被发现,然后语音联系崔阿姨,一边开着实景地图给他指到底是哪家。

  后来出错的次数一多,这活还是落到了严峋的头上,方便她吃不到之后能放心大胆地骂他,对家里的司机反倒只能礼貌地安慰“没事没事,小弄堂难找,买错了也很正常”。

  于是严峋难得期盼隔壁家的谢慕玖能天天来家里玩,一旦他来了,温楚会首先考虑到小孩子要吃的辅食,也就懒得折腾他。

  而跟一个小孩子玩久了,她也渐渐开始进入妈妈的角色,家里大部分时间的对话是这样的——

  “小小谢,你叫什么名字啊?”

  “谢慕玖。”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谢景濯。”

  “你太爷爷叫什么名字啊?”

  “谢榕。”

  “你觉得妈妈漂亮吗?”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