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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2 / 2)


  说话的少年一身紫衣,身形清瘦,五官出众。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自有一种不容辩驳的威严气势。

  他盯着说话的两人瞧,见他们望了过去,扯扯唇角,语气十分嘲讽地道:“想要议论她,也要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有没有这个命!别口中没遮没拦,什么不该说的都往外吐,以至于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被斥责的两个少年当即恼了,指了他叫道:“你什么人!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在我们这儿随意撒野!”

  “你们这儿?我撒野?”

  少年掸掸衣袖,勾唇一笑,目光一转,神色陡地尖利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这地方竟是不姓霍了!”

  他那高高在上的睥睨目光,寻常的时候,只让人觉得高傲自负。

  但此刻他气势顿显,虽是个未弱冠的少年,却散发着不容人质疑的强大威压,一时间,竟是镇住了跟前所有的人。

  秦正宁听着那狂妄少年声音和语气都有些耳熟,虽然旁边有好些人挡着瞧不见,他终究是按捺不住,努力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这才将人给看到了。

  只一眼,饶是镇定沉稳如他,也禁不住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方才怔怔地开了口。

  “陛……”

  少年抬眸,给了他个警示的目光,尖锐而又凌厉。

  秦正宁顿了顿,努力缓了下神把后面那字给闷了回去,这才说道:“……您怎么来了?”

  ☆、第38章 不服不行

  当今天子霍玉殊,其母乃是苏国公府的嫡女。她与敬王霍容与之母,是嫡亲的姐妹。故而敬王和皇帝二人,不只是堂兄弟,且还是姨表兄弟。

  按理来说,关系如此密切的两个人,应当比较亲近才是。偏偏这俩人打小就不对付,多看对方一眼都嫌烦。

  如今秦正宁看着眼前的贵气少年,思及前些日子刚刚离去的霍容与,忍不住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王爷走了。不然,他们俩撞到一起去,秦家怎么做都是两边不讨好。

  他刚一想到‘王爷’二字,紫衣少年就踱到了他的身边,勾唇一笑,轻声问他:“听说,前些日子,敬王来了?”

  秦正宁浑身一凛,温声答道:“是。”

  “唔。”霍玉殊说道:“他私自离营,弃军中事务不顾。若是营里出上一丁半点儿的岔子,那他便是渎职之罪了罢。”

  霍玉殊的声音算不得小,周围离得很近的人都能听到。只不过他开始问的那句话没甚特别,便无人理会。

  如今他堂而皇之地说起敬王的‘失职’问题,还扣了这么大个‘帽子’……

  旁边呼啦啦好几个人扭头看过来。

  先前被他指责过的少年被他气势所迫,呆了好一会儿。刚刚缓过神来,当即哼笑道:“渎职之罪?小兄弟,哥哥们给你几分面子,不和你计较方才的事情,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治敬王的罪……也真敢说!”

  旁边一群人哄笑起来。

  霍玉殊根本没理会他们在说什么。

  他兀自沉吟道:“若是没有明显的把柄握在手中,我是奈何不了他。不过,他这次做得太明显了。如果糊弄过去,实在对不起我那权力不是。”

  语毕,他抚了抚左手拇指,喃喃道:“他公然离营,还当众表明了身份,就不怕被我知道?难不成,这一次又是特意给我下套让我钻?到底要不要抓住这次机会呢……”

  秦正宁知道身边这位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也晓得他不过是自问自答罢了。便一直保持沉默,半个字也不说,只当自己没听见。

  眼见那些少年还在叫嚣着,秦正宁生怕他们真惹恼了霍玉殊,忙扭头年呵斥了几句,让他们静观比赛,不可随意高声嚷叫,扰乱了这儿的平静。

  少年们晓得他是伯府的世子爷,到底不敢惹他。且先前是他们理亏,说话没个把门儿的。抱怨两声后,没再继续下去。

  这边刚刚安静下来,女孩儿们那边却是‘热闹’起来。

  仔细去听,居然是在争吵。

  少年们先前在争论,没有留意赛字之事。认真聆听半晌,方才搞清了个中缘由。

  原来,高家和几位年长的女宾客均说高姑娘的字夺得第一。那名戴了帷帽的女孩儿不服,说高姑娘的字有瑕疵,自己才应该是那个第一名。

  “你看她这一笔,落得太重,影响了整个字的构架。我的字写得毫无瑕疵,为何要输于她?分明是你们借机打压旁人抬高自家女儿!太过不公!”

  “你的字是不错,但没有神韵。媛姐儿虽有一划出了点岔子,却无甚大碍。后来她写旁的字时,已经将布局上的缺陷弥补了。”高大奶奶好生说道。

  帷帽少女当即恼了,讥讽道:“是你们的人,自然是再怎么错都能挑出好儿来。你们这也太过不公了些!”

  说罢,她朝扶桑花的分界线走来,扬手道:“大家都来看看!他们高家是怎么欺负人的!”

  少年们看着激动无比的她,面面相觑,正犹豫着该不该应声,比赛的书桌那边却是传来了个好听的女孩儿声音。

  软软糯糯的,尾音微微上扬。

  “要我看,也是高姑娘的字略胜一筹。”

  大家俱都被这声音吸引,闻声望去。却见正是场内最漂亮的那个缥色衣裳的女孩儿。

  秦楚青毫不在意众人投来的各色目光。

  她只静静地看着双拳紧握、透过帷帽遮挡都能感受到强烈气愤的少女,弯了唇角,微微一笑。

  帷帽少女怒极,三两步走到她面前,质问道:“你凭什么这般下结论!你没有这资格!”

  她拿起自己和高姑娘比赛时候的字,说道:“你看看!我的簪花小楷,哪里就不如她的隶书了?”说罢,讥讽地哼笑了声,“看不出来罢?你对习字没有研究,连参赛都不敢,又哪儿来的修养去看出字的好坏来!”

  秦楚青摇头轻笑,慢慢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没有参赛,看不出水平,所以没有评判资格。若我想参与评判,必须比你们写得都要好?”

  “正是!”帷帽少女哼了声,眼帘微垂,看着眼前那身量还未长足的娇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