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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2 / 2)


  “真是个可人疼的孩子。”云太后招手让唐明月到她跟前,亲自从手上撸了个玉镯戴到她手腕上,“拿去玩儿吧!”

  唐明月立时又谢恩,云太后有些乏味,总共也没说几句话便道:“去见皇后吧,免得她等着急了。”

  母女俩跟着宫人往外走,云太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她们的背影。她心中思绪万千,却也知命格一事最是飘忽不定转瞬可变的。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些陈年旧事,想当年她也是几经磨难,也曾生死一线,一念生一念死,靠得可不仅仅是命。

  自己的这个孙儿,实在是太过投机取巧了。

  云太后又开始担忧起娘家的未来。云家如今已不如她当皇后那些年了,可以想见,日后若登得大宝的人不是聂恒宪,云家势必会更加凋敝,可若上位的真是聂恒宪,云家就真的会好吗?

  儿郎娇女皆无大智,光靠扶持就有用吗?

  吴氏母女两个都走到鸾凤宫了,云太后心中还无一丝头绪。

  姚皇后对唐明月的印象还算不错,可她心中总还是有些别扭缓不过劲儿,对待吴氏跟唐明月说不上冷漠,可也算不上多热络,普普通通,让人感受不到关系有多亲密。

  唐明月向来对这些十分敏感,忍不住告诉自己下次要问问聂恒宗,皇后娘娘是不是对这桩婚事有意见,她也好想想做些什么扭转这样的局面。

  赐婚圣旨下去之后,礼部自然会忙碌起来。可是姚皇后作为聂恒宗的亲娘,也总要问问吴氏的意见,毕竟人家嫁女儿,若是舍不得想要多留些日子,也是说得过去的。

  吴氏倒对姚皇后的态度没有什么想法。她是个母亲,自然之知道天下母亲的心思,自家孩子总是好的,别家孩子就算再好,也总能挑出毛病来。就像她自己,也不是还觉得聂恒宗身份太高了。

  她既然能这样想,那姚皇后自然也可以嫌弃唐明月身份低。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处出来的,哪能指望人家上来就对你好,凭的是什么呀?

  姚皇后问,吴氏便答,她也没有太多想法,也不图能把女儿留到十□□,只是无论如何也得再等上一年,这就是吴氏的底限了。姚皇后知道了她的意思,也能吩咐钦天监挑日子了。

  没过几日,聂恒宗又借着送东西的由头到唐府跟唐明月待了一会儿。两个人说了会儿话,唐明月就将心中的疑惑说了,聂恒宗哪能说她母后心里惦记他娶杨乐妍,自然是劝她不要多想。

  大抵所有的姑娘都会惧怕婆媳相处,唐明月只是有些害怕不讨姚皇后欢心罢了,聂恒宗看她苦兮兮的一张小脸儿,忍不住捏了捏,“你放心,母后她不会不喜欢你,再说日后我们住在王府里,你也不用日日给母后请安,怕什么呢?”

  唐明月还是不出声,她怕的多了呢!虽说她不太关心韩芷柔的事情,可是也听说了她入宫一趟云太后就给王府里塞了两个人进去。若是日后姚皇后也给聂恒宗塞人可怎么办?

  越想越难受,唐明月眼眶里都开始有眼泪打转儿了。怎么办,忽然不想嫁人了。

  “宗哥哥,我们晚些成亲吧!”唐明月抬头,眼里全是泪花儿,倒吓了聂恒宗一跳。他的确是想一直宠着唐明月,可他不想太晚成亲,“为何,月儿不想早点嫁给我?”

  为何?害怕呗!

  唐明月心中这样想,却不开口说话,聂恒宗见她不出声,便开始哄她,“你放心,成亲了你也可以随时回娘家来住,这样可以吗?”

  “骗人,哪个王妃能随意回娘家。”唐明月扁扁嘴,成功被聂恒宗带偏了话题。聂恒宗还以为他猜中了唐明月的心思,便就着话儿继续哄,“谁说不能,我说能就能。日后府里由你做主,你想做什么都成。”

  唐明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可是又突然想不起来,只能跟着问,“真的?”

  聂恒宗不由得意,谁说女子的心事难猜,看他猜得多准,“这有何难,自然是真的。”

  第49章

  两人稀里糊涂聊完, 直到聂恒宗走后, 唐明月才咂摸出味儿来, 自己说的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唐明月有些挫败,可是这种事又无人能说,只能自己憋在心里,心中不高兴,面上难免就带出来, 精神都有些怏怏的。

  好在有个贴心的香儿, 旁敲侧击问了出来,最后偷偷给聂恒宗送了信儿, 聂恒宗这才知道两人闹了乌龙。赶巧他那几日事忙, 只给唐明月送了一封信,言道他此生只得月儿一人便已足够, 旁的不管是谁给的,他都不要。

  并不是多标准的甜言蜜语,可是聂恒宗说的话,唐明月就是没来由的相信,她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终于不像之前那样闷闷不乐了。

  钦天监最后选了来年十月初十的好日子,天气冷下来,不用担心厚重的礼服穿在身上捂得全身是汗, 唐明月心中到底是甜蜜多过忐忑,开始减少外出,留在家里待嫁。

  王妃大婚要穿的礼服都由内务府统一缝制, 不需要唐明月自己亲自动手,她时间很多,能让她动针线的也就是婚后孝敬给长辈的小物件儿,到底是孝敬给太后皇后的,唐明月做得极为认真。

  聂恒宗对这桩婚事上心,定亲礼除了宫中准备的之外,自己又准备了许多东西一同送到唐家。到底是人多,唐明月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出来,又想着前次两人的聊天,心中说不出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到最后也没有出来见聂恒宗一面。

  没过几日,唐明月在正院里同吴氏说话,突然有乐州府的信送来,这一看便是老家来信了。吴氏拆开来看,最后告诉唐明月,是唐祺桐家的长子仁哥儿要启蒙了,唐老爹想把孩子送到京城来,叫唐清看管着。

  “阿爷阿奶从未来过京城,这次可要一同过来?”唐老爹想把重孙子送到京城来学习,并不是多过分的事情,唐明月也没有多想,转而问起唐家二老来。

  唐清考中进士做官之后,唐老爹跟老伴儿依旧不肯离开家乡,便一直跟着唐海过日子。唐海把刘氏休了之后,又娶了一房妻子,比刘氏年轻,性子十分绵软,对待公婆十分上心,与一家子相处的都还不错。

  这些年,唐清在家乡建了族学、建了善堂,又有暗中的生意。一家子的地都雇了佃农来种,平时管着族学、善堂和铺子诸事,有唐清帮衬着,日子过得不错,总算是不为生计发愁的。

  按理唐家有族学了,给唐仁启蒙足够,可是唐清出息了,唐老爹总想多拉拔长房一些,他见重孙聪慧,便想叫他起点高些,这才想把他送到京城求学,有唐清带着,只要不是资质平庸,最后的前程都差不了。

  其中关窍,母女俩都想得明白,倒是不用聊。吴氏听了唐明月的问话点点头,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发丝,“你来年就要嫁人了,阿爷阿奶提前过来,今年留在京城过年,明年正好看着你嫁人。”

  在朝中为官,并不能轻易请假,唐清已经多年未回去过了。唐老爹跟老伴儿还是唐清刚到全州府做知府时去全州住过些日子,后来孙媳妇李氏又有了身孕,郭氏心中惦记,便匆匆回去了。

  在老人家心里,这继婆婆跟儿媳妇,关系总归是差着一层的,需得她从中斡旋才行。唐清跟吴氏留不住,便着人送两个老人家回去,这一晃儿,又有几年未曾见过了。

  “爹若知道了,定然要高兴得多吃一碗饭了。”唐明月笑呵呵的,几年未曾见过两个老人家,她心中也是十分想念,想到唐清知道消息时定然十分兴奋的样子,唐明月就替她爹感到高兴。

  吴氏也能想到,母女俩便一起笑。吴氏日子过得轻松,一点不见老,唐清让人省心,待她也好,儿子闺女又都听话懂事,她真是觉着自己上辈子做了大善事,这辈子才如此顺遂。

  唐清自然是高兴的,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他心中实在遗憾,只是他一向体谅吴氏,乐过之后还不忘对吴氏说:“要劳烦夫人多操心准备了。”

  操持这点事对吴氏来说并非难事,夫妻二人在房中,她忍不住白了唐清一眼,接着又打趣道:“多大点儿事儿,还要劳烦侍郎大人特地嘱咐?”

  唐老爹领着老伴儿跟孙子重孙子还有唐明丽一起入京,十月中旬才到。老两口年纪大了,好在身体硬朗,路上走慢些,一路到京城倒没有什么不适。

  唐明丽比唐明月要小,如今也没定亲,郭氏想着带她入京见识见识,待回家也要说亲了。

  一家人晚上一起吃饭,同以往一样,不分男女,都坐在一桌,热热闹闹说着这几年的事。虽说时常有着书信往来,可是到底不如见面说的畅快。

  唐祺桐的长子唐仁,长得胖乎乎的,家里日子过得好,又是这辈上第一个孩子,难免宠着一些,要鱼肉不给鸡肉,久而久之,孩子就吃得胖乎乎了。

  就是这样,郭氏还怕他吃不好,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他可还要再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