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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1 / 2)





  “这原也无法,我听我娘的意思,父亲如今在兵部侍郎任上,平日里家里总是有些同僚好友带着家眷来访,我娘说,姑娘家的房间,总是要摆置得阔气些,要不然白白让人小心。”

  叶青萱听闻这话,才恍悟,敢情这是打肿脸充胖子?当下也就不提了,反而和阿萝热络地说起年节庙会的事。

  没有父母管束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大年初一这一天,便是在家里,都隐约能听到街道上的熙熙攘攘声,还有那锣鼓叫卖声。

  小姐妹两个自然分外兴奋,先是按照计划的,拉过来嬷嬷和大丫鬟,只说今日父母不在家,又是过年,大家忙了一年,如今好生歇歇,喝酒玩牌,热闹一番,又把之前自掏腰包买来的下酒菜并干果水果等物都摆上来。

  如此大家畅玩一番,好不热闹,阿萝和叶青萱早就筹谋好的,先让小丫鬟把两位嬷嬷都灌醉了。

  等到众人喝得人五人六了,阿萝和叶青萱互相使个眼色,只推说困倦早点睡觉,回去榻上躺着,待到嬷嬷和丫鬟们又去喝酒玩牌,两个人才偷偷换上早就藏好的丫鬟衣裳从后院溜出来。

  一溜出院落,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这辈子,做过最疯狂的事,莫过于此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初时小心翼翼,行至街上,却见街道上熙熙攘攘,才做了新衣裳买了花戴的大姑娘小媳妇,赶着骡车叫卖的乡下人,绫罗满身的富贵人家,有车马有轿子,络绎不绝,叫卖连连,时而又有鞭炮声响,杂耍卖艺,遛鸟逗猴,好生热闹。

  此时天正蓝,风乍暖,冬日的阳光颇为温煦,两个小姑娘家,都恰是不知丑滋味的年纪,不用什么脂粉,自有肌肤似玉,不用什么绫罗钗黛,绽唇笑一笑,自有女孩儿家万般风情。

  早已有所准备,自是带了足够的银两,先去街道上东看看西瞧瞧,不知道添置了多少新奇物事,连那小孩儿家玩的棒槌儿杂彩旗儿,全都尽收囊中,还要理直气壮地给自己一个理由:“这是买给叶青越的!他肯定喜欢!”

  可怜从小那只对刀剑感兴趣从来从来没有玩过这些小孩儿玩意儿的叶青越,正在一丝不苟地跟在父亲和哥哥身后准备祭祀,却忽而间打了个喷嚏,引来众人谴责的眸光。

  揉揉鼻子,他也好生委屈的。

  最后两个姑娘各自背着一个袋子,吭哧吭哧的都有些累了,阿萝无奈地撩起被细汗打湿的刘海:“阿萱,咱们要回去吗?这都背不动了。”

  叶青萱也有点气喘:“这么早就回去,那晚上还有花灯呢,咱们不看了?”

  盼了这么久才出来,就这么回去总觉得不尽兴。

  “要不然这样吧,我知道一处,那里是个茶楼,就在如意楼对面,咱们过去,要一个包厢,悠闲自在地喝喝茶,吃吃果子,看看街景,等到了晚些时候,咱们再出来看街灯,如何?”

  这自然是一拍即合,当下阿萝带着叶青萱,两个人字啊人群中挤着,吭哧吭哧地去往如意楼方向。

  怎奈这两位,都不是轻易出门的,便是出门,自然也是骑马坐轿,又有丫鬟仆从跟随,哪里自己这么背着包袱两腿走路过?

  “那个茶楼到底在哪里啊?”叶青萱忍不住问了。

  阿萝也是无奈:“就在前面吧,再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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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天茶楼上,萧敬远捏着酒盏,望着人群中那个背了偌大一个包袱,正卖力四处张望的小姑娘。

  他已经在这里看了好久了,就见她和另一个小姑娘,在人群中打着转,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来来回回地走。

  对面依然陪他一起品茶的刘昕,此时已经是荣登大昭国太子宝座,身份可不比从前了,可是那性子却是没变。

  “你说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瞧着她们是迷路了,难道你就不能从天而降,过去帮帮她们?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英雄救美!”

  萧敬远品了一口茶,望着楼下,根本不曾理会这位新上任太子殿下的话。

  刘昕不服气,叹道:“你啊,就是当光棍当太久了,根本不懂得女人心!”

  萧敬远冷瞥了他一眼。

  刘昕却是继续道:“我就和你不一样了,我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天天被女人围着打转,我自然是懂得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刘昕和萧敬远是同年,二十六岁,不过做为皇室子弟,他十六岁成亲,十七岁就已经有了长子刘冶,很快又纳妾又娶侧妃的,身边确实是珠翠环绕。

  萧敬远在听他絮叨了半响后,却是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我能不能清净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清净,不能清净,不能清净,就是不让你清净!

  ☆、第59章

  “清净?”刘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你想要清净可以啊,那我马上走啊, 可是我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冷茶吗?你也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这可是大过年的吧?我堂堂一个太子, 偷偷地跑出来,陪着你喝冷茶, 我这是为了谁?”

  “你年纪也不小了, 二十六岁了,你看我家儿子都可以写诗了,你呢,你儿子在哪里?”

  萧敬远被刘昕说得,已经是太阳穴泛疼,他揉了揉眉心:“长话短说吧。”

  刘昕眉飞色舞,颇有些得意地望着萧敬远:“这个事儿其实很好办,你若是男人的话, 今天就赶紧跑下楼去,过去笑眯眯地对小姑娘说,阿萝啊, 你怎么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这是要去哪儿啊?哥哥帮你背吧, 来, 哥哥带你去!”

  他说完, 一摊手:“她若是答应, 这事儿就成了!”

  萧敬远听得脸都黑了:“我又不是调戏良家女子的浪荡子。”

  这话若真说出来,怎么想怎么觉得油腔滑调。

  刘昕一听,又出主意道:“你若是实在说不出, 那也好,那就下楼,装作无意碰上,好歹让人家姑娘看到你,她见了你,还能不和你搭话?到时候你就静观其变吧!”

  萧敬远再次抿了一口茶,杯中茶已凉,泛着苦涩。

  “好。”他略显艰难地点头,看来只能这样了。

  “哈哈,总算你开窍了!”说着,刘昕推了推他:“去吧,赶紧去,免得煮熟的鸭子飞了!”

  萧敬远撩袍,僵硬地起身,准备下楼,可是就在他刚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却听到刘昕发出一声“咦”的声音。

  “小姑娘出事了!”接着就听到刘昕惊呼。

  萧敬远一听,忙转身从窗棂看过去,却见叶青萱背着那大包,不知道怎地踩到一块烂菜叶,险些就要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