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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爱为笼第50节(2 / 2)


  冰凉的酒精棉擦在破了皮的脖子上, 田亚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忍着点。有和人家1v1肉搏的精神头,这点小苦头吃不了?”

  姐姐田亚宁嘴上说的凶,到底是放轻了力道。

  男人脖子上的挫伤退掉了最初的血红, 开始翻出青紫,看着更骇人。消毒的液体涂上去, 闪出一小片速干的痕迹。

  “我也没让他好受,我给他开瓢了。”田亚志死鸭子嘴硬,拿手比划着, “眉骨这儿的口子得有三厘米。”

  “哟, 这么棒。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奖啊?”当姐姐的一向犀利。

  “不用,不用。”田亚志秒怂。

  田亚宁把刚刚消毒用的棉签往茶几上一扔:“说吧, 你当初把爸妈拐到哪去了。”

  “怎么能用’拐’呢, 我是带爸妈和奶奶旅游去了, 都是好地方, 南宁, 西双版纳, 腾冲……”

  田亚宁拎起沙发上的靠垫就甩了过来, 打得弟弟抱头鼠窜:“还嘴硬!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这个好心!”

  “我错了,我错了。”田亚志连连告饶, “这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么。我是怕宋谨和那疯子搞出些麻烦事,所以把家里人先安顿安顿, 才好解决他。”

  “所以呢, 解决了吗?”

  田亚志面对姐姐的犀利质问, 哑口无言。

  田亚宁到底是有身孕, 喷了他几句,就喘着粗气坐回沙发上:“你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时候做事能有点分寸?”

  她看了眼霜打了茄子似的弟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能趟的浑水,少趟。”

  田亚志被教训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起身,进了卧室,轻掩上门。

  他侧耳确认姐姐的拖鞋声去了厨房,然后从枕头下掏出了手机。

  短暂的嘟声后,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上闪烁的“王思年”三个字亮了一瞬间,就像燃烧殆尽的花火一样,灭了下去。

  看来对方还没有做好回应的准备。

  确实对女人而言,这是一场难以言喻的冲击——但时间总归能消磨掉一些东西。

  田亚志把手机扔回枕头上,扭头朝外看去。

  透过那一块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的公寓楼。

  而徐建的老家,就在那里。

  *

  小时候,他和徐建经常玩一种“闪台灯”的无聊游戏。

  你闪一下,我闪两下,好像飞机与塔台对着信号。

  直到被家长发现后,挨了一顿胖揍才停止。

  有一阵,他们还迷上了隔空喊话。

  放学写完作业,徐建就会推开窗户,扯着嗓子冲对面喊:“田亚志——踢球去吗——”

  “去——”

  往往这个时候,正在煲电话粥的田亚宁会捂住听筒,凶神恶煞的示意弟弟:“小声点!”

  那时田亚宁刚上高中,早恋谈了个男朋友,正背着父母偷偷搞地下恋情。

  “熊哥,我姐凶我。”当弟弟从窗台上爬起来,飞速抢过座机听筒,和未来的姐夫告起状来。

  姐姐气的跳脚,而田亚志大言不惭的一摊手,等着她贿赂他的十块钱封口费落在手上,然后扔下听筒,开开心心跑出门去。

  “你就跟着徐建混吧!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田亚志从来没有把老姐的这句泄愤之语当成真的。

  ——自己这么有魅力,还怕没人喜欢?真当朝阳区小田切让这名字是白起的么。

  “今天我请客。”他一和徐建汇合,马上亮出手上的钞票。

  对方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牛啊!又讹你姐了?”

  “啧,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老田年纪不大,派头不小,“这叫做互惠互利。我帮她打掩护,她回馈我一些人民币。”

  “小田同志,组织很看好你的生意头脑。”

  两个狐朋狗友直奔小吃街,吃了一肚子火烧、炸串、烤地瓜,回家时嘴边都是擦不干净的油。

  那时田亚志觉得,自己和徐建是天底下最铁的朋友,铁到合穿一条裤子都不嫌紧。

  直到大学开学后的半个月。

  “老徐,忙什么呢?”

  田亚志是来徐建家借说好的游戏光盘的。结果是徐建妈妈给他开了门,徐建却连个头都不露。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发现里面静悄悄。

  推门一看,对方正聚精会神的上网。